病人,都出现过什么后果?”老妇人直截了当地问道。
“暂时性失忆、神经衰弱、Jing神分裂症,还有……脑死亡。”
老妇人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病床上的人,沉默着,没再问什么。
病床上还是那副苍白绝美的容颜,黑发散在枕上,雪白的被子整整齐齐地盖在身上,勾勒出隐约的身体轮廓。垂在一旁的手背上扎了输ye针,白皙的肌肤下隐隐可见青色血管。三天的水米不进使她清瘦了一些,病色缠绕在Jing致的五官中,格外惹人疼惜爱怜。老妇人俯下身去,手指轻擦过她脸颊的轮廓,微微蹙起了眉,沉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一点情绪。
“nainai……”萧郁然似乎有些紧张,轻轻唤了她一声。
她直起身子看向一旁站着的三人,平静道:“你们先出去。”
年轻女人不敢违逆她,第一个走出病房。苏毓看了看病床上的萧歆然,虽是不放心,但自知只是外人,凡事不好多说,只得出去。只有萧郁然咬紧了下唇,站在原地不肯动作。
“怎么,怕我吃了她?”老妇人看着她,不含笑意地玩笑道。
“nainai,您说笑了,只是……姐姐一会还要输ye,您……”她欲言又止,深吸一口气,轻颤道,“我在门口等您。”
萧郁然走出病房,轻轻阖上了房门,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站下。病房里鸦雀无声,她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向来不亲近的老人究竟会对她的亲孙女做些什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和祈祷。
时间一点点过去,墙壁将冰冷贯入她身体,恐惧感也愈发剧烈。病房里自始至终没有一点声音,这更加重了她的担忧。
年轻女人看出萧郁然的心急如焚,轻声安慰她道:“郁然,你不必担心,母亲会照顾好她。”
“姑姑,我知道。”郁然草草应道。
就在此时,病房门大开,老妇人从里面走出来,神情没有一丝起伏变化。萧郁然紧张地迎上去,她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对着一旁的苏毓道:“我认识一个这方面的专家,下午会带他过来。治疗过程由他主持进行。”
苏毓不敢应声,只是面带迟疑地去看一旁的萧郁然。萧郁然只好暂时敷衍道:“劳烦您了。”
老妇人点了点头,又问苏毓:“我听说,还有一位特殊病人?”
“……是。”苏毓知道她指的是那女人,只好如实道。
“带我去见她。”
苏毓又去看萧郁然的脸色。萧歆然不在,一切做主的事还是要姓萧的人来做。
萧郁然急不可耐地想进去看姐姐的状况,没功夫管她们的去向,于是使了个眼色,让苏毓带那老妇人赶紧走。
在与萧歆然的病房同楼层,却相隔两端的另一间病房里,女人安静睡在床上,面朝窗外,只留给来人一个触目惊心的背影。
那背影不比往日的窈窕墨色,而是缠了厚厚的纱布,上面透着大片殷红的血迹。不是没有缝合包扎,而是伤口太深,稍一动作就渗出血来,而过于频繁的换药又会增加发炎感染的几率,是以只能如此。由于失血过多,女人几度命悬一线,硬是靠着自身绝佳的潜能和意志力挺了过来,撑到现在,却一直昏迷不醒。
这副任谁看了都要打怵的惨状落在老妇人眼里,终于惹起情绪的一丝波澜,声音略带颤抖地问一旁的苏毓:“她受了什么伤?”
“三处枪伤,分别在两肩和左腿,膝盖两处筋腱被割断,还有……”她面露不忍,停住了。
“还有?”老妇人眉头皱紧,问道。
“还有背上,全是带血的鞭痕。她获救的地方,周围有二三十米长的血痕,是她一点点爬过留下的,因此身上还有多处擦伤划伤,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老妇人沉默地听着,目光落在女人身上,半晌才道:“好好照顾。”
苏毓赶紧应承。
老妇人转身欲走,病床上的女人却突然发出低低的呻yin,格外痛楚绝望。瘦削的肩头轻轻颤抖了起来,似是承受着什么不能忍受的痛苦。
老妇人脚步一顿,回身几步走到病床边,却发现女人依旧双目紧闭,修长的睫毛蝶翼般瑟瑟地抖,冷汗沿着Jing致的面部轮廓滑下,枕上已shi润一片。
“怎么回事?”她转向苏毓。苏毓走过去查看一番,沉yin道:“意识恢复,大概马上就要醒了。”
女人的眉开始蹙起,睫毛颤抖得更加剧烈,一双眸子似乎正在苦苦挣扎,马上就要张开。
这般痛楚隐忍的神色落在女人一贯冰冷的脸上,为她如画的眉眼和唇线添上一丝柔软意味,美得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老妇人伸手,替她理了理耳边被冷汗浸shi的碎发,手还未离开,女人的睫毛突然不再颤抖,紧蹙的眉也舒展开来。似乎是用力抑制着什么,原本痛楚的表情渐渐褪去,呻yin也骤然停止。
她已然苏醒。这才是她,是真正的她,是受了再重的伤也不肯蹙眉的她,自然可以轻易应付蚀骨剧痛。老妇人下意识抿住了唇,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