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什么也都不记得了,只知最后逃了出来,他们明明可以杀了我,最后的一枪却故意避开了要害,任我逃了。”
女人将大体情况删删减减说了个大概,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萧歆然听得心惊rou跳。她不敢去想象,女人濒临绝境时的心情,更不敢去想象女人经受的种种折磨。脑海中反复搜罗“石天依”这个名讳,结果却一无所获。她意识到女人在某些方面的带过不提,于是追问道:“为什么一开始没谈拢?”
女人神色有些难看,微眯的眼闪出危险的寒光,冷冷道:“他太不自量力,我自然不能从。”
萧歆然看出她的回避,抬起头静静看着她,一言不发。女人只好继续为她解惑道:“他要我,跪下求他。”
萧歆然蹙了蹙眉,依旧有些不解:“这个条件,倒更像是泄私愤。”
“确实如此,自始至终,我都未能发现他的其他目的。也许是不知何时结下的仇家吧。”女人也有同样的疑惑。
萧歆然垂眸思考,一时沉默。女人也似在回忆着什么,安静地抱着她。
“对了,你在那里有没有发现,碧色的仿制玉镯?”那是对方的标志,自此次出事后,她曾留意过,却一直没有找到。
女人摇了摇头:“并未见到。会不会……”
萧歆然见她少有地沉yin起来,知道她有不确定的推测,于是示意她继续。
“会不会,这次的事,与那边无关?”
“应该不会。钦荣的情报网也算面面俱到,如果不是那边的势力,没有谁会做得滴水不漏。”
女人沉默片刻,做出最后的分析:“那便姑且认为,起诉事件背后的主导是那边的人,而负责实施的石天依个人曾与我结怨,趁机公报私仇。”
萧歆然对这个说法比较认同,听女人说起公报私仇,又回想起方才的话题,于是问道:“那后来,你们达成的撤诉条件呢?”她知道女人不可能屈膝求人,之后达成协议,一定是换了个女人能接受的条件。
“后来的条件,便是我这一身的伤痕了。”女人换了个姿势抱她,回答得十分平静。
萧歆然却一下子直起身来,从她怀中脱身而出,皱眉道:“什么意思?”
聪明如她,怎会不明白女人的意思。她原本以为女人的伤是打斗过程中所负,还在暗暗惊讶对方拥有怎样可怕的实力,能把女人伤成这样。却不想,女人的伤是这么来的。
是女人用自甘承受的残酷折磨,换来了钦荣的劫后余生。
女人没有继续解释,而是伸手将她重新揽进怀里,轻哄般拍了拍她因情绪波动而绷紧的身体,玩笑道:“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很忠心的手下?”
萧歆然心情沉重,一时难以放松,只是沉默地依偎着女人。女人凑过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魅惑道:“除了忠心,我还有别的优点,你想了解么,萧总。”
“……”
黎明时分,萧歆然在女人的怀抱中被渴醒。醒来时意识到自己没有陷入新一轮的沉睡,略有惊讶。
张开眼,却一下子对上了熹微晨光中女人沉静的双眸。
她吓了一跳,确定自己苏醒的时候没有做出任何能吵醒女人的动作,也就是说……女人根本没睡?
只一瞬,她便明白过来。昨夜不知何时睡意来袭,她一夜好眠,却留下女人独自提心吊胆,担心她一睡就又醒不过来。
歉意漫上来,她往女人的方向挪了下身子,主动伸手抱住了女人,似昨夜女人哄她一般,轻轻拍了拍。
女人无声地笑了。
又抱了一会,她想去倒水,女人却先她一步起身:“渴了吧?昨晚睡得沉,一直没起来喝水。”
她一向有夜里喝水的习惯,但让她惊讶的是,女人对此竟了如指掌。
女人见她愣神,一面倒水,一面玩笑道:“每天晚上都被你吵醒,忍了很多年。”
起身喝水的动静能有多大,从前同居时又隔着两道房门,即便女人浅眠,也不至于被吵醒。女人用玩笑的口吻说出这样的话,萧歆然却清楚地明白,这绝不是玩笑。
大概女人从前,从未有过一夜好眠。
“为什么我的玩笑,总是逗不笑你?”女人递过水杯,看着她严肃的表情,故作沮丧道。
萧歆然这才展颜,接过杯子喝水,女人便在她身旁坐下来:“再睡会?”
“不了,我去开车,你睡会。”她放下杯子,准备起身,却被女人按住了手。
“认识路?”
“……你来帮我设个导航。”
车停在导航终点,萧歆然茫然地打量着窗外绿树环绕的村子,有些参不透女人选择行程的用意。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七点,天灰蒙蒙的,远处似乎有连绵山峰,隐在晨雾中看不分明。因为想让女人多睡一会,她停好车,打算下去转转。
与城市里的清晨不同,这里的清晨,声音十分丰富。她循着鸟鸣走到一棵粗壮的老树下,手抚上树干时抬头,惊讶地发现远山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