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简直充满了希望。
女人对她很有信心,让她也毫无理由怀疑自己,于是便安心跟随女人过四海为家的游历生活,放松身心,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至于那个医生,严勋安排他去了苏毓的医院,让他继续发挥本职,治病救人来弥补对她造下的孽。不过医院事忙,这位拿了时鄞巨额筹款准备安度晚年的医生,也算是体验到了焦头烂额、生不如死的滋味。
女人上手打理钦荣已有月余,风波刚过,一切都十分平静,按部就班地发展着。起初,萧歆然还会偶尔过问一些事宜,后来干脆彻底放手,全权交给女人去做,只是需要她签字的时候动一动笔,连文件也懒得看。
她全心全意地信任着女人,也只有在女人这里,她半点不留后手。如果有一天连女人也背叛了她,输赢对她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转眼,寒冬将逝,她昏睡的频率越来越低,时间也越来越短,是好兆头。女人带她驾车一路往南,去寻今春第一缕春色。
两人都喜静,因此常在人迹罕至处流连,对于旅游景点却敬而远之。一路上女人变着花样为她滋补身体的亏空,从食疗到中药,渐渐也补得她面色红润起来。两人身上的伤口都愈合妥帖,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好的时候。
三月春寒转眼过去,暖意融融的四月天里,女人带她漫步百花齐放的乡间来慢慢恢复体力,看着她兴致大好的模样,心情舒畅。
走了一会,女人突然开口问她:“喜欢什么花?”
萧歆然眸子一转,似有若无地瞥了她一眼,道:“雏菊。”
女人一直背着的手里握了几支黄白相间的雏菊,递到她面前,含笑看着她。她伸手接过,神情中惊喜里带着忍俊不禁,惹得女人心中一阵悸动,上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早就发现我摘了雏菊?演技不错。”
萧歆然被摸到的半边脸滚烫,偏开头躲避,笑意却昭然若揭,落在泛着红润色泽的脸颊上,格外动人。女人看她的目光里几乎被温柔填满,伸手捏着她的腕子轻轻一牵,令她站近了,几乎贴到她怀里。
“到底喜欢什么花。如实招来。”
萧歆然将笑意敛了,认真地看着她:“真的是雏菊。”
女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牵着她继续走:“还有什么喜欢的?”
这么直白地打探喜好,也只有女人做得出来。其实萧歆然的喜好她未必参不透,只是想找个话题,听她多说几句罢了。
“四月份,是我最喜欢的一个月。母亲的生日在四月。”也许是因为累了,萧歆然开口闲谈中带了轻喘。
女人不动声色地放慢了步子,接话道:“你母亲,是什么样的?”
“我……记不清了。八岁那年母亲去世,如今也过去近二十年了。”
“你母亲一定很美丽。”女人与她并肩而行,偏头看她沁出薄汗的唯美侧颜,轻声道。
萧歆然点头:“为数不多的儿时记忆里,有一年母亲生日时,父亲在院子里种下一棵早樱,母亲站在花雨中看着我……确实很美,可惜我已记不起她的模样。”
“没有照片吗?”
“爷爷认为,沉溺悲伤,对旧事耿耿于怀,无益于我的长远发展。于是母亲去世后,他什么也没给我留下。后来父亲去世,就将母亲的遗物、照片一并葬了。直到后来我有能力脱离他的掌控,才能每年四月祭一祭母亲。”
生于长女之位,从小便被当作钦荣的接班人来培养,竟连情绪也受人管控,不能随心所欲。
“……你爷爷对你,似乎很苛刻。”女人沉默片刻,中肯点评道。
却不想萧歆然轻轻道:“和其他的比起来,这又算什么。”
柔软堪怜的语气,让女人听得心中一颤。世家教育一向严厉,她有所了解。萧歆然一举一动皆有章法,由此也可看出端倪。很多能力天赋其实并非天生,而后天培养,要经历怎样痛苦的过程,女人却无法想象了。
本以为她会继续说下去,可等了片刻,身边的人只是安静走路,似乎并不想再提起。
女人也不再追问,只是道:“既然要祭奠你母亲,那我们就提前回去。具体是什么时候,我来安排。”
“四月底。母亲的生日在29号。”
“不是说已无遗物,你一般……如何祭奠?”
“那棵樱花树还在。”
女人沉yin道:“按他作风,怎么会留下这棵树,让你睹物思人?”
萧歆然便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因为我从未在树下多做流连,甚至不曾多看一眼。”
一个八岁的孩子,刚刚经历了丧母之痛,却能拥有这般的智慧和自控力,留下了对于母亲唯一可供怀念之物。所以喜欢的花是雏菊而非樱花,只因不敢喜欢,不敢沉溺。
女人惊叹之余,却突然想起一事:“那棵树,在郊区的老宅?”
萧歆然点头。
女人心中咯噔一下:“之前时鄞提出要去老宅住些日子,郁然不好阻拦,任她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