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中的关键人物。”
萧歆然回忆片刻,疑惑道:“销售部是我直属,我不记得有这个人。”
“什么?!”时金陡然一震,想到什么似的,开始低头在自己身上寻找着什么。
萧歆然突然出手,准确捏住他左手手腕,突入起来的肢体接触让时金完全愣住,萧歆然却只是伸手过去,从他袖口上拿下一个黑色的东西。
她冷笑:“时先生,还有什么要说的?”两指一捏,微型监听器竟被她徒手捏碎。
“萧总,这……这我并不知情,大概是母亲猜到我会与您见面,才有此一计,包括叶安,不过是为了让我失去萧总您的信任,萧总,您——”
“时先生,你无需跟我分析利害。把你要说的话说完。”萧歆然放开他冷声道。
“萧总大概知道五年之约的事情,那是母亲为钦荣、为萧家立下的生死状,密信也是母亲亲笔。萧……伯父,之所以被蒙在鼓里,都是时悦的手笔。”
时悦……当年让时鄞收义女,名为义女,实为眼线,随时鄞一同出国,可见爷爷早对她有所怀疑。
可之后,时悦传回来的消息,时鄞在国外只是安稳度日,并不曾有任何对萧家对钦荣不利的行为。
“时悦早已是母亲的人,每次奉母亲之命传回消息,声东击西,这才转移了萧伯父的注意力,让母亲得以身在暗处多年。”
萧歆然安静喝茶,一言不发。
“萧总是前年年底上任,五年之约还有很久,母亲最近做事是有些狠辣,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她不会将钦荣逼上死路。因此对萧总来说,最聪明的办法就是避其锋芒。目前一切抗争都是毫无意义的。”
萧歆然凉凉瞥了他一眼:“四年后呢?”
时金沉默片刻,低声道:“四年后,把她还给我,之后的一切,就要靠萧总自己了。”
萧歆然自心底冷笑,觉得十分荒唐,面上却未有半分表示。时金见她毫无反应,有些急切:“萧总不信么?”
“信不信在我。时先生,恕我直言,你今日所说除了时悦一事,我都知道。你的诚意不过如此,我要考虑如何与你合作了。”萧歆然声音发凉。
“我来是帮萧总的,自然也是为了帮她。这五年,本就是给你们的。若我不来,接下来的四年中萧总会有大大小小的麻烦,而她也有像这次一样受到伤害的可能。我无需萧总给予我什么,只求萧总按我说的与母亲谈一次,起码你和她,会有四年的安稳时光。”时金神情满是恳切,浅色的瞳仁里干净得没有半分杂质,她竟忍不住信了他几分。
“如何谈?”
“她拿什么威胁你,你拿什么威胁她。”
时金说完这句话,气氛就陷入诡异的沉默。这让人很难理解,可时金并不打算进一步解释,也许他认定,以萧歆然的才智,足以明白其中含义。如果她不能理解,他更没必要与她合作。
“时先生,”片刻后,萧歆然开口,语气已有些缓和,“我还有三个问题要问你。”
“萧总请说。”
“时天依伤她,是时鄞指使么?”她褪去冰冷的气势,倾身去提壶为茶中添了些热水,闲聊般问他。
“自然不是。天依是孤儿,也是我幼时玩伴,于是母亲收他为养子。大概是一直以来嫉妒于我,才去丧心病狂地伤害我在意之人。此事怪我,是我害了她。”时金愧疚道。
萧歆然点了点头,白皙手指把玩着杯盏,接着问道:“她身上另一个追踪器,在什么位置?”
“对称位置。”
“多谢。”萧歆然难得地露了个笑意,倾身替他斟茶。泛着嫩绿的茶汤自紫砂壶中缓缓流淌,热气氤氲中,衬得一张脸天仙般美貌动人,“时先生,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时金被她添茶的动作迷住,一时竟忘了应她。
“你母亲大概恨我入骨,各种缘由我不清楚,也不难为你告诉我。但一向母子连心,你却不恨我,反倒帮我,这是为何?”
茶盏被玉手递到眼前,时金小心接过,抿了一口。
为何呢?
母亲心里的恨,于他而言半分不少,自己该杀她的,为何反而会帮她?
“大概是,心里的爱,比恨要多。母亲心中恨意太盛,以至于忽略更为美好的东西,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说到底是参不破、想不开。”时金语气中颇有怅惘,这个答案着实让萧歆然愣了片刻。
“时先生心境开阔,令人钦佩。”萧歆然赞道,却更似叹息,“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会护好她,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这天傍晚,时金就被时鄞留在国内的手下绑上了回加拿大的飞机。十数小时后,一座奢华的别墅里,时金推开时鄞房门,双膝一屈,跪在了母亲面前。
时鄞平静的声音响在他头顶,倒是听不出喜怒:“回来了?”
“母亲恕罪,我做错了,任凭母亲惩罚。”
时鄞并不搭腔,而是背过身去,站到窗前,不知看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