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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在担心障?”楚明鸿随意地提笔在宣纸上练字,“本殿以为夫子不会在意那等jian贼……”
余慕娴闻言, 弯眉一笑:“殿下以为障是jian贼么?”
“难道不是?”楚明鸿停笔, “父皇说过, 若本殿他日为君, 定不能留此等祸患……”
“那殿下可是想过圣上为何不在早时便除了障?”余慕娴眯眼。
楚明鸿道:“此事父皇曾与本殿说过,父皇言,他为太子时,顾念手足之情,君臣之义,不愿为难于障……待他醒悟之时,木已成舟,无法回头……”
“那殿下是打算在此时便与诸手足恩断情绝么?”重新拿出早前收拾好的经书,余慕娴道,“殿下可是想过,若是与手足异途,那殿下日后早晚会被诸弟群起而攻之……”
“可父皇也与本殿说过,若是夫子站在本殿这边,本殿便性命无虞……”楚明鸿正色道,“父皇为储君时,逢乱世,除手足自是比本殿容易些……如今居新都,虽偶有天灾,却不是除人之时……且本殿诸弟,皆有外戚做依仗……”
“嗯……”颔首待楚明鸿将局势说尽,余慕娴一边合书,一边将视线聚集到楚明鸿身上,“即便除人不易……殿下还是想为之?”
“是。”楚明鸿点头道,“此局,父皇在时,本殿许有胜算……待父皇有变,本殿便万劫不复……故而,本殿以为,或是该先下手为强……”
“不知殿下如何先下手?”余慕娴定睛。
楚明鸿道:“此前,据窦夫子所言,以除外戚为本……到此时,似乎无可除之人……故有求夫子……”
正身朝楚明鸿一拜,余慕娴道:“不知殿下希望臣做什么?”
“本殿希望夫子教本殿揽臣之术……”楚明鸿压低声音道,“三叔曾与本殿说过,他在朝中的权势全是夫子想的折……”
“哦?”余慕娴侧目,“那人竟是与你说了这些?”
“对……”楚明鸿道,“三叔还说,夫子是最懂父皇的人……只要夫子愿开口,那便无办不成的事情……”
“此言殿下是何时听说的?”起手将经书放到案上,余慕娴敛袖端坐在楚明鸿对面,“臣并无殿下所说的神通……”
“可三叔……”楚明鸿还想再说,但余慕娴却已不打算再听。
起身朝着楚明鸿一拜,余慕娴入席拿书,道:“诚如微臣所言,微臣并无障所言的大能……若是殿下信微臣,那劳殿下谨记微臣所言的,莫要鲁莽行事……若是殿下不信微臣所言,微臣也只能与殿下言,所谓揽才之术,无非以利换利,以心换心,以己有换他有……但此举成效甚慢……若是殿下只求能用之人,那殿下只需拿捏到朝臣的软处便是……若他依殿下所言行事,便好,若不依,将此事告与圣上,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余慕娴话罢,楚明鸿轻笑道:“余夫子,书拿倒了。”
“嗯?”低眉望望书脊,余慕娴道,“殿下或是看错了。”
“如何会看错?”与余慕娴躬身一见礼,楚明鸿低声道,“都是本殿愚钝,才累及夫子……夫子且在此处歇歇吧……本殿当下要去与偏殿与父皇对策。”
“嗯。”
虽知此时并非楚明鸿与楚宏德对策之时,余慕娴依旧拱手与太子还礼。
缓缓朝楚明鸿一拜,余慕娴道,“多谢殿□□恤……”
“呵……”楚明鸿望着余慕娴眼睛,笑道,“这是本殿的本分……”
话罢,楚明鸿即转身带着守在门口的宫仆转向他处。
见楚明鸿已是走了,余慕娴便坐在殿中饮了片刻凉茶。
待茶饮尽,余慕娴起身打算归府,却闻隔墙传来了一个凄凄婉婉的歌声。
楚宏儒居处还有歌伶么?
记过楚明鸿方才还言楚宏儒与他言过一些越矩之言,余慕娴摇头继续朝殿外走。
谁知,未等她走到殿外,门便合上了。
“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杂事……”慢步从一侧的帷幕中踏出,楚玉姝含笑望着眼前人。
“殿下?”不知楚玉姝从何处来,余慕娴顿足,只是睁眼望着来人,不言语。
“姐姐莫忧!”楚玉姝朝着余慕娴近半步,“姝儿是与圣上一同来的……只是姝儿进殿时,太子与姐姐都知瞧到了圣上……”
“这却是臣的罪过……”伴着歌声将楚玉姝让到案旁,余慕娴道,“委屈殿下,这屋中只有凉茶……”
“呵……这有何委屈?”笑盈盈地坐在余慕娴身侧,楚玉姝抬手往案上放了一个木盒,“是姝儿来的不是时候……”
扬眉被案上的木盒吸引,余慕娴弯眉道:“这盒中是何物?”
“姐姐要先告诉姝儿,这歌声好不好听?”用钥匙开了盒上的锁,楚玉姝缓缓翻开盒盖。
盒盖由檀木做成,四周嵌了翡翠。
“好听。”
纵使听不清歌中的词句,但余慕娴仍觉这曲儿甚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