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的门,余慕娴浅笑着将杜再思迎到阁外, “真是辛苦杜先生了!”
“余相——”不若余慕娴这般淡然,杜再思热泪盈眶, “您竟是还活着……”
“呵……”展颜将杜再思安排到堂中, 余慕娴道, “此番害先生担惊受怕, 真是慕娴的罪过……”
“余相谦辞了……若是无相爷, 杜某怕是已被那宫门前的匪兵斩于马下了……”定神想过昨夜的危机, 杜再思惊魂未定,“那帮人,殿下当真已是处置好了……”
“该是处置好了吧……”抬目望了望奉茶的婢子,余慕娴半真半假道, “既是婢子们没有流散, 那该是处置好了……”
“可……”起身在院中踱步,杜再思欲言又止。
余慕娴见状,即道:“如何, 杜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嗯……其实也无话可说……奈何, 再思已记起昨日余府门口那暗箭, 便心神不宁……若是那行刺之人从窦府来,完全不必多此一举,打草惊蛇……若是那人非窦驰同伙,那这新都内,怕是藏着不少暗含祸心之人……此为再思所忧……”杜再思停足道,“试想,若是有人借窦驰之乱,暗地削弱殿下掌中之兵……待到殿下北征后,再坐收渔利……”
“这样……”锁眉将杜再思的推论记上心头,余慕娴也生出了几分忧惧。
若幕后之人真如杜再思所推的那般,局势于楚玉姝却是大大的不妙。
这不妙不是源于玉姝这处权势不足,人心不稳……
这不妙端端只是那人在暗处,她们在明处。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若是新都中真有这样一双眼睛,那她们还真是投鼠忌器。
“那依杜先生所见,何人会坐收渔利?”
悉悉窣窣踩过庭中几片落叶,余慕娴迈到杜再思身侧。
“余相以为呢?”杜再思双目亮的惊人。
“呵……”扬唇浮起一丝浅笑,余慕娴一边伸指一边道,“我的意思是这个!”
“嗯……”睁眼盯紧余慕娴伸出的四根手指,杜再思跟着,“再思亦是这个意思。”
“既是这般,便没什么好怕的了……”覆手思过对策,余慕娴道,“此事杜先生莫要说与他人。”
闻余慕娴授意他莫要将四皇子有异心之事上报,杜再思蹙眉:“殿下也不成?”
他以为,此事该是告与殿下为好。
“不成。”余慕娴摇头,“此事告与殿下,许会扰乱殿下的思绪,并非上策……”
“可……”杜再思还想言,却见余府管家已行到院中,遂闭嘴立在一处,静候余慕娴。
余慕娴会意,便与管家道:“何事?”
“回相爷!宫中来人邀您去楚宫!”管家躬身道。
余慕娴抬袖:“是要本相独自去,还是邀了众臣?”
“据来人说,圣上召了三品以上的大人……”管家抬头望了杜再思一眼,道,“老奴方才已为杜相被好了朝服,不知杜相可愿在府上更衣?”
“多嘴!”佯装不悦,余慕娴与杜再思道,“杜相您还是归府再往楚宫去为好!”
“余相说的在理……”心知自己若从余府去楚宫,定会被有心人弹劾,杜再思正色道,“再思这就还府……”
“好!”拱手与杜再思一拜,余慕娴命管家将杜再思送出的余府。
待管家行远,余慕娴抚掌从暗处召出一男子:“管家近日可有异常?”
“无。”简短地与余慕娴将管家近日的举动禀告,男子躬身又隐回了暗处。
蹙眉思过男子所言的管家近日都居在府内,也未派过人出府,余慕娴不禁勾唇一笑。
这谎撒的太过于离奇。
若是管家未曾出过府,如何会备下杜再思的朝服?
一面命婢子助她更好朝服,一面推敲行刺一事的细节,余慕娴做下定论,她府上有四皇子的眼线。
四皇子呀!
想着这个略显含糊的称呼,余慕娴眯眼坐入车辇,朝着楚宫行。
如不是杜再思提点,她却是至死都想不出行刺一事是楚宫四皇子动的手脚,也不会怀疑府中有jian细。
毕竟这余府中的人,皆是楚玉姝从楚宫中拨与她的……
但一想过推门即被刺,便由不得她不去怀疑府中有内鬼。
念着府中已有眼线,余慕娴不禁再三庆幸昨夜选了从暗道与楚玉姝会过面。
不然,她亦不敢猜出府后的结局。
“相爷!宫门到了!”车夫的拜礼引得余慕娴将注意力转到了眼前。
“嗯……”轻应着下车,余慕娴张望片刻。
清晨的楚宫门口,早已瞧不到昨夜的兵荒马乱,但已干涸的血迹却昭示着此处曾有过激战。
可这已是过去的事情了。
转眸循着罗昌的声音追到其身侧,余慕娴弯眉道:“见过罗将军!”
“余相?”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