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铮道“方才那金莲童子唤你做苏姐姐,小子便已留意。但不知丐帮苏帮主如何称呼?”,青衣少女道“正是家父。”。
楚铮闻言,忙一揖到地道“小子乃天岳宗弟子楚铮,家师天岳老人与苏帮主素有渊源,想必苏姑娘是知道的。”,原来这青衣少女乃是当今丐帮帮主苏踵武之独生爱女,自幼灵秀聪敏,喜读诗书,素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
故而苏踵武虽是武林人士,却也不忍扼杀了她之天性,在她三岁时日,聘请了一个落魄秀才为其启蒙,谁知这苏芫芷天赋聪明,学力过人,过不了多久,便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秀才学问居然已不及于她。在她十岁上头,四书五经早已读透,诗词歌赋信手拈来,读无可读,便渐渐留意起商政之道来。
在其十五岁之时,苏芫芷借了苏踵武三十两银子,盘下了一间店铺,专营花石营生。谁知其后官家竟然大肆收集奇花异石,倒教她好生发了一笔。苏踵武见她如此,便也不强求其加入丐帮,只是在这偏僻地方寻了一处幽静所在,令其自在过活。
然而这苏芫芷在读书经商上头聪敏过人,在练武方面却是一窍不通。当年苏踵武存了私心,想将“打狗棍法”传授于她,谁知学来学去,她竟连一套普通长拳都记不下来,更别提什么运气调息之术了。几年下来,苏踵武见她着实无这个脑筋,也只好听之任之,不再强求了。只是调拨了几名弟子,轮流为其看家护院,而这苏芫芷每月也支付一些银子与丐帮,算是雇佣之费。如此,苏踵武放心,苏芫芷自在,两下相安无事。
只是这生意做久了,苏芫芷也渐渐对这花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凡有真正好的,她也舍不得再卖出去,只顾留在家里自己赏玩,久而久之,方将这僻静小院经营出这般韵味来。
说来也怪,这楚灵儿本是个生人勿近的性子,谁知见了这苏芫芷,竟然乖乖地一动不动,任她摆布。见一人一猴如此投契,楚铮便也愈发放心,心里记挂这柳浅浅的安危,便道“苏姑娘,如此灵儿就劳烦你照看了。”。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串龙眼大的南珠来,又道“珠子本不稀罕,难得的是颗颗大小形状相差无几。我是男子,戴不得这种东西,想着苏姑娘性喜素雅,这珠子倒是衬你。还望莫嫌弃才好。”,其实他是想着楚灵儿在苏芫芷处,吃喝用度,求医用药皆要花费,虽说苏芫芷不在乎这点银子,但作为他来讲,也不能当作不晓得。直接拿银子太俗,故而他取出了当日在那琳琅福地取得的一串南珠,赠予苏芫芷,倒也合适。
苏芫芷玲珑剔透,哪里会不明白他的意思,知其不肯白白受人恩惠,故也不加推辞,笑着接过道“这珠子这般大小光泽,可是世间难得之物。芫芷在此谢过楚公子了。”,楚铮道“宝剑赠英雄,明珠配玉人。这南珠也堪堪配得起苏姑娘仙人之姿。灵儿还得劳烦姑娘多费心。”,苏芫芷道“公子放心。这灵儿乖巧可爱,我必尽心医治。”,如此说定,楚铮方依依惜别楚灵儿,前往海外寻访东极岛不提。
话说这东极鬼母擒住了柳浅浅,便马不停蹄的转回了东极岛上。这东极岛独处海外一隅,终年人迹罕至。岛上繁花成锦,绿树成茵,鸟兽成群,天高海清,端得是一处人间胜境。经年来,此间又得公孙氏数代经营,早已将东极岛修建成了一处绝佳所在。只见亭台楼阁依山傍水,奇花异草相映成彰,公孙氏一族靠海吃海,从事海产品买卖,晒制海盐,加强与内陆地区的商品往来交易,又时不时的从内地购买贫苦人家的儿女充作仆役,故而虽然是地处偏僻,倒也是安居乐业,衣食无忧。
柳浅浅原本以为到了这海外孤岛,必定得过些茹毛饮血的日子,谁知这山清水秀,海阔天空的景致,竟似她毕生也未见过的,不禁处处新奇,倒也无惧。
而这东极鬼母只顾忙着医治少年阿奇之断手,也没过多为难她,只是派了金莲童子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不教她有机会逃跑就是了。柳浅浅不会凫水,这里海域宽广,也不能杀几个人垫脚横渡到内地,因此也就安安分分地住了下来,另谋它法。
这一日,柳浅浅正坐在临海的一块大岩石上垂钓,海风徐徐,碧波粼粼,她百无聊赖的看着海面,却连个小虾米都没来咬鱼竿。金莲童子陪着她,双手抱着头仰卧在岩石上,抬眼望着天上悠悠的白云,突然道“你喜欢这里吗?”,柳浅浅看了她一眼道“岛上虽好,却不及那边繁华。”,她说的自然是海对岸的陆地村镇。
金莲童子咬了咬嘴唇,又道“我也觉得那边更好。那里人来客往,什么都有,可真是个好地方。”,柳浅浅觑了她一眼,嗤道“最重要的是,有你心爱的姑娘吧。”,金莲童子被她说破了心事,不禁有些羞恼“胡说什么呢!”。
她的眼珠转了一转,又把话题扯道了柳浅浅身上,问道“那个公子,真是你的情郎?”,柳浅浅点头道“是呀。你说他好是不好?”,金莲童子想了一想道“还行吧。你说喜欢一个人是啥样的?”,柳浅浅白了她一眼,道“你别打他主意。”,金莲童子顿时白了脸,叫道“胡说什么呢!鬼才打他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