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么事?小越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放弱声量问:
「是为了债务?还是他妈妈的事?」
「Knob一直都很痛苦,老师,你们虽然都欣赏他的才华,但是没有一个人真的了解他。高利贷的事情也好,他妈来闹的事情也好,我所认识的Knob,就算是全世界都与他为敌,他也不会有一点屈服。他是那么的高傲,那么的……美不胜收。」
习齐看到罐子的眼眶似乎红了一下,但转眼他又以为自己看错,男人又恢复那种跋扈、不羁,从不向任何人低头的神色:
「老师总说是我毁了Knob,对,他是被我害了。只是老师你不知道,如果不是遇上了我,Knob会比现在死得更早、死得像个垃圾场的老鼠一样毫无价值。」
「你这个自恋狂。」女王咬着牙说。
「自恋?没错,我是很自恋,老师你不也是吗?」罐子忽然仰躺在地上,看着被乌云遮蔽的夜空大笑。
他笑了很久,才像是累了一般闭上了眼睛,
「Knob忽然把我叫回去,我就知道不对劲了。这个月来他一直在嗑药,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的嗑,我给他的药他全嗑了,有时候还一边注射一边和我打炮,老师,那真的很爽,你一定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罐子又笑了两声,有些猥秽地:
「中午我回那间屋子,他忽然从背后袭击我,然后我们像神经病一样地开始脱衣服、□□……忽然他就开始呕吐,像是坏掉的机器一样,零件一个个弹出来,然后咚咚咚咚,砰锵,就这样一动也不动了。」
罐子忽然坐直了身,像个孩子一样直直地看着女王:
「很不可思议耶,老师,我就这样站在那里,没有去叫救护车,也没有去厨房倒杯水急救之类的。我就这样一直站着,一直看着他,就像看一场在眼前上演的戏那样。」
女王瞪着他,习齐看见他握紧了拳:「辛维,你这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好像想揍罐子一拳的样子,但盯着他看了很久以后,似乎又放弃了,放松了拳头转过身:「不论如何,我死都不会答应的。辛维,我不会让你碰那出戏。」
「老师!」看女王打开车门,似乎想开车离去,罐子忽然从地上跳了起来:「你不能这样做,这是我的戏,我们两个的戏。你知道的,虞老师,你夺不走他。」
「那是我的戏。」女王咬牙切齿地强调着,半晌又冷笑:「我凭什么让一个毒虫,还不知道哪天会进监狱的人渣接我的戏?」
「我会改,至少在演出中,老师,如果你真在意那些事情的话。警察什么的我也会想办法摆平,老师,算我求你……」罐子学长似乎有些急了,他直视着女王:「Knob已经不在了,至少让我……至少让我来了结他的心愿,在他一生心系的舞台上……」
女王紧紧地抿着唇,好像在考虑些什么。半晌还是打开了车门,很快地坐了进去:
「不要再说了,我不会答应的。」
他说着,就用力关上了车门,一踩油门扬长而去。留下在路灯下神色茫然的罐子。
习齐终于呼出一口长长的气,他发觉自己背上竟出了冷汗。不知两人的谈话内容惊人,而是那种气氛,彷佛两只野兽在旷野中相遇,压抑着想杀死对方,却又不可抑止地惺惺相惜,习齐光是听着,就可以感染到萦绕在他们之间的那种氛围。
总觉得,那不是他所能进入的世界。
他又看了一眼呆立不动的罐子,正想转身离开,冷不防一只手忽然从身后伸出来,把他的嘴紧紧捂住,然后把他从树丛里往后拖:
「唔……?!」
11
「唔……?!」
习齐吓了一大跳,那只手摀了他的唇后,又把他整个人扳过来,在他有机会看清楚对方的脸前,把他压进了树荫里,习齐感受到唇上袭来侵略性的、热情的吻,急切地夺走了他所有的发言和呼吸:
「嗯……呜……」习齐被吻得透不过气,鼻尖闻到熟悉的烟味。他忍不住用手推了推对方的腰,但那个人还不放过他,舌头贪婪地索求着口腔内的ye体,最后还惩罚性地咬了他的红唇一下,才抓着习齐的肩膀退开:
「桓、桓哥!」
树下的人正是肖桓。他抓着习齐的肩膀,夜色下,习齐发现他双眼望着自己,盯着自己被吻红的嘴唇,那张不输给罐子学长的俊脸被树影掩映,显得有些闪烁不定。
习齐回头一看,才发觉山道上停着肖桓的红色跑车,他竟看到连肖桓来了也不知道。
肖桓又看了他一会儿,才慢慢地收回视线,放开他转过了身,
「跟我回家。」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对话,肖桓异常沉默,他把香烟掏出来点上,开车的时候一路叨在唇边,像要缓解情绪似地吞吐着。习齐闻着车里的烟味,觉得有些忐忑不安,但又不是平常那种对怒气的恐惧,但究竟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到家门前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