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又有三个月的粮草在押运途中。王家于国尽忠,费心劳力,本宫深感钦佩。”
王婧如亲生父亲早亡,她虽养在族长身边,总还是要有个养父的,她那二叔就相当于父亲。若不然陛下想赏赐她的家人,那该赏赐给王家的谁呢?故而在圣上面前露脸的事,都是她这二叔来做。
此番她二叔急着要送粮草,想来是被蒋氏受宠的现状给逼的。
王贵人一听得了夸奖,眼珠子清澈闪亮,笑盈盈忙起身:“娘娘言重了,这都是为臣子当做的。”
苗小柔莞尔一笑,言笑晏晏:“哪里话,有功就该赏。”话毕竟未再接着说下去,叫王氏眼巴巴等着,却没等到下一句。
照这意思,到底赏她什么?王氏好生诧异。
苗小柔却只顾揉着自己的手腕,连端茶都换了一只手。蒋氏瞧见,乐得岔开话题,问道:“娘娘瞧着手腕酸痛,可是昨夜又为陛下扇了扇子?”
苗小柔心不在焉地愣了愣,才把头点了下。
蒋氏莞尔:“嫔妾这里有些家传的药膏,舒筋活络特别管用,嫔妾这两日手腕酸着全靠它呢。巧了,今儿正说献给娘娘来着。”
苗小柔耳朵根子稍有些红,命人将礼物接下,赞了蒋氏几句。这天气又不热,她昨夜哪里扇过扇子,还不是被白睢害的。
不解了他的苦处,非不要她睡觉,一口一个“好媳妇儿”“乖小柔”地嗷嗷叫,叫得她浑身鸡皮疙瘩睡不成,只好遂了他的愿。
再揉揉手腕,关怀了两人几句素日里可有不便,便散了今日的晨省。
那王婧如气自个儿根本插不上话,什么扇扇子的,她们到底在说什么?揣着一肚子火回了倚栏轩,路上还叫蒋嫔酸了几句,无奈位分低下又不能回嘴,想来想去着实气不顺。
那蒋嫔的话犹言在耳,让她心脏扎得慌——“贵人的性子温和不少呢,这便对了,咱们陛下和皇后皆喜欢老实本分的。只可惜啊,工夫不到家,还欠着火候。喏,这么瞪我就不对了”。
待入了黄昏,却有懿旨送到,皇后娘娘竟突然晋了她的位分,与蒋嫔一样位列嫔位了,且赐了号,为“舒”。
丫鬟妙儿又惊又喜:“主子,哦,不舒嫔娘娘!您都还未侍寝便晋了嫔位,族里这回又立了功,陛下想不重视娘娘都不能够呀。”
王婧如却未太高兴,秀眉皱起:“舒嫔……你懂什么,现如今位分拿来做什么。生下皇子才是要紧事,这接连几天陛下都歇在蒋嫔屋里,即便不去也是在皇后那里,我何来机会。”
或许是她的性情不够温和,刻意表现出能干反而让陛下不喜,没能被挑中。这些日子来她一直低眉顺眼,努力打磨性子,只等着陛下和皇后能对她稍有改观。可是看样子,已经来不及了。
妙儿:“舒嫔娘娘您急什么,别人都是侍寝了才晋位,您这里先晋位,说不准晚上陛下就来了呢。”
倒也是,她自诩是个美人,自小便不缺爱慕者,陛下哪怕对皇后情根深种,也没道理对她视而不见。
因而这晚盛装等候,早早沐浴将身上弄得香喷喷得。却不想,陛下来倒是来了倚栏轩,偏又进了蒋嫔的屋。
王婧如等了个空,火得咬牙切齿,更加笃定了皇后急于借蒋嫔的肚子。那蒋嫔人倒是拔尖儿,却哪一处都比不上她,除了借腹生子,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更何况蒋嫔独得圣宠,皇后应当不悦才是,反而待她极好。
若是等到蒋氏怀孕了再动手,届时伤了皇嗣闹出来个大动静,若是被查出来她可就完蛋了。闷坐了良久,王婧如终于把心一横。
“去,将我的紫檀木匣子取出来。”
妙儿依言去办了。
王婧如望着对面屋子暖暖的灯火,一不小心掰断了自个儿的指甲——我叫你得宠,我叫你温柔,蒋贱人,咱们走着瞧!
此时蒋氏的屋子里,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郎情妾意、旖旎画面。
“别总扇朕脑袋,头疼。”
蒋氏只得执着扇子往下挪,去扇皇帝心口。
“别扇心口,容易着凉。”
蒋氏只好又拿着扇子去扇皇帝的腰,这下舒服了,陛下合上眼慢慢悠悠睡着了。她实在不懂啊,自己侍寝也有四五次了,次次为陛下扇一晚上风,陛下碰也不碰她,更加不准她穿得太清凉。
今日见皇后娘娘手腕也酸疼,想来也是为陛下扇了一夜风。天气明明不热,陛下非要人扇风才睡,莫不是有癖好不成?
连日来晚上睡不够,全赖午睡撑着,困得她不想侍寝了。今日听说王氏晋嫔位,还被赐了号,虽心头暗暗不高兴,想到陛下必定今晚去她那里,自己能睡个囫囵觉了总还是好的。
谁知道又上她屋里来。
蒋氏看不懂,她心里苦啊。
作者有话要说: 王婧如:“注意,我要作妖了!”
蒋氏:“吃了一斤黄连。”
白睢:“扇你娘的风,脑阔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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