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重的工作给消磨没了,加班和车轮一样反复地碾在时措身上,在一叠一叠的材料里,时措费力撑开快要闭上的眼睛,他自嘲着想能睡一觉已经很不错了,要什么房子呢……时措将手头的东西一推,软绵绵地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自然身为法务的徐了显然就没有时措这么劳累了,他依旧过着按时上下班的日子。这天他刚在书房打开电脑,一摸包,u盘不在,似乎是落在了公司里。徐了暗自叹了口气,随即像是抱怨般地揉了揉额角。好在公司近,过去一趟很方便。
徐了换好衣服下楼,前脚刚刚关上车门,后脚手机便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的人,叹了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喂,徐了,最近忙什么呢?好久没看见你人了,什么时候有空出来聚聚?”听筒那头的声音很嘈杂,一听就知道对方纸醉金迷的地方寻欢作乐呢。
徐了沉默了几秒,还是开了口:“……杜廷屿,你不用上班吗?你怎么能那么闲?”
“这是我闲吗?明显是你工作能力不行,该玩的时候还得工作。”
来电的人是徐了的大学同学杜廷屿,两个人在大学的时候便是一对冤家,后来因为点别的事打了一架,愣是把关系给打好了。但两个人还是改不过来说话时针锋相对的那种感觉,逮到个机会都不忘好好损对方一顿。
徐了换了个姿势,将身子靠在座椅上,颇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你专程给我打电话就为了这个?”
“瞧你这话说的,我就不能找你唠唠嗑了?”电话那头实在是吵,徐了皱了皱眉,默默将手机拿开。
“说正经的,你新收的那条狗训得怎么样了?”
徐了心里想这也算不得什么正经问题,他按下车窗,随口答道:“还行吧。”
电话那头的人轻轻笑了一声,随即像是故作神秘一般地开口:“我最近也刚收了一个小的,才刚刚大一。”听那语气好像颇有点炫耀的意思。
徐了像是很嫌弃般地皱了皱眉。在他的概念里虽然玩什么和谁玩都是一个人的自由,但还是别和这些涉世未深的小年轻沾上关系为好,出了事情谁负责呢?
“这样的你也碰?”徐了反问道。
电话那头的徐了颇有些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地答道:“成年了,自愿的,我为什么不能玩。”
徐了一阵语塞,杜廷屿就是个混不吝,近些年不怎么见面颇有些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意思。
电话里短暂地沉默了一阵,还是杜廷屿先开了口:“徐了。”
“嗯?”
“你体验过吗,daddy kink?”两个英文单词在嘈杂的环境里让徐了辨别了好一阵,听清之后,心里的嫌弃感更重了,他淡淡地回了一句:“我还不是那么想做别人的爸爸。”
杜廷屿听完立刻大笑起来,随后再次压着嗓子开口:“那个小的,皮,浪,但是喊起爸爸来特别带劲……啧啧……”他的声音渐轻,颇有些在回味的样子。
徐了听了更烦,他抬腕看了看表,已经和这位闲聊了快20分钟了,他当机立断地表明自己有事,随即挂掉了电话,开车去了公司。
路上不堵,或许是因为某位沉迷daddy kink的闲人的一番胡扯,徐了握着方向盘的时候没由来地想起那条把安全词定为“爸爸”的恶犬……信号灯由黄转红,他踩下刹车,一只手轻轻敲着方向盘。
当时他听到这个关键词的时候便已有一种猜想,或许时措与家人,尤其是爸爸的关系不太融洽。那不太愿意去了解别人的私生活,也就没过多地去追问。
前些天他打开微信的时候,却发现时措在朋友圈里发了条求租启示,他盯着那只可怜兮兮的哈士奇,想了一阵。看来时措并没有和自己的家人住在一起,房子被收回,第一件事情也不是想着回家,而是……在重新找一个住所。
信号灯跳成了亮眼的绿色,徐了踩下油门。最终他当然和许多人一样给那条启示点了个赞。工作这么多年,他见过比时措的境遇更悲惨的小年轻,如果最后时措和他开口,他自然是愿意帮忙找找房子的。车子缓缓驶入停车场,徐了停完车,坐上了电梯。
电梯停了,时间不早了,但办公区的灯还亮着一片,每个人都紧紧盯着电脑屏幕玩着命在工作。徐了放轻了步子,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一开灯,果不其然,u盘正在鼠标边上好好地放着,他摇摇头拿上了u盘出了办公室。
顺着走廊出去,徐了望着几个仍亮着灯的办公室,他鬼使神差一般地刹住了步子,拐弯走到了时措办公室。
灯都开着,门也没关,可办公室里的人却睡着了。徐了放轻了步子走了进去。
不小的办公桌上被满满当当的材料堆满了,时措就那么趴着睡着了,小山似的文件都快盖过他的头了。
徐了又往前走了一步,杯子里的咖啡早就冷透了,但那股速溶的味道似乎仍弥漫在办公室里。徐了早年也是喝着速溶过来的,因此现在对那股味道深恶痛绝。他只默默将杯子推远一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