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措有些上头,配合着这里劲爆的音乐和混乱的光线,他觉得而有些困,眼皮都快耷拉上了。
沙发忽然一沉,有人坐了过来。时措一哆嗦,醒了,他晃着脑袋朝边上眯了眯眼睛,这不看还好,一看酒都要醒了,徐了坐了过来。
时措手脚都僵硬了起来,他坐直身子,放下酒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小舞台。舞台上在干些什么他一概没看进去,相反,他神经紧张到能在嘈杂的环境里感知到身旁人的呼吸声。他默默捏了把汗,看来最近他也不太正常。
仿佛是为了定心一般,时措再三拿捏还是端起酒杯将一杯酒喝了个干净。酒Jing轰的一声点燃了他躁动的神经,这里的冷气开得很足,但他却无端发热冒汗。
徐了看着时措将一杯酒灌了进去,他不说话,也就移开视线朝着舞台上看去。即使是个附属在餐厅名下的小酒吧,劲歌热舞也少不了。刺耳的音乐往他耳朵里钻,若非是聚餐,徐了主动是不可能来这个地方的。台上的舞者正随着节奏有力地扭动着,可他脑海里却浮现出的是另一番景象,stray,时措,和舞台……徐了无声地笑了笑,最终还是决定偏过头同时措开口。
“房子的事情……怎么样了……”徐了低沉冰凉的声音在这样嘈杂的氛围里竟意外地有辨识度,时措偏头应道:“能怎么样,没着落呗……”
徐了不吱声,他在犹豫,他在斟酌,是否要将那个问题问出口。躁动的鼓点令他有些无力思考,可简单的字句却在嘴边呼之欲出……
时措的大脑现在处于兴奋状态,见徐了没了下文,心头的某根弦略一颤动,他突然凑到对方的耳边大声问道:“徐大律师这么富裕,借一套房子给我住住呗。”
舞台上劲爆的音乐忽然停了,舞者纷纷下台,在一片欢呼声中,一个背着吉他的女生上了场。深情的嗓音很快在这片空间里弥漫开来。
话音伴着浓重的酒气朝对方袭去,在昏暗的灯光里,他清楚地看到徐了不动声色闭了闭眼。一句玩笑话而已,他当着玩笑说,也没指望对方能认真听。
“谁人又相信一世一生这肤浅的对白……”动情的旋律在耳边响了又响,时措忽然想起这首粤语歌他是听过的,他轻轻跟着节拍晃着身子。
“没问题。”徐了突然开口了,时措动作不停,笑着喊道:“我开玩笑的。”
“我认真的。”时措停住了,对方独特的声音透过高亢的女声传了过来。在晃动的光线里他费力地扭过头,徐了正看着他,嘴角上扬,许是这首歌渲染出的氛围,他莫名觉得此时的徐了深情极了。
指尖传来的麻痹感,令他猛然惊醒,他机械地摸向自己的外套,冲徐了开口:“我……我没骗你……真的还要赶报告……我走了。”时措的视线胡乱飘着,他压根没有这个胆量再去看徐了一眼。
他抓起外套,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恰好一曲终了,结局一个万分怅惘的“我”字在时措耳边飘飘悠悠转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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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刚刚迈出那个昏暗的空间,时措仿佛忽然清醒了。喝了酒,哪儿能开车呢?他叹了口气,好在这个地方离公司不远,就当散步消消食了……
徐了仍然坐在那张沙发上,他看着时措拿起外套慌不择路地跑了,却没想着拦住他。他承认,前几天误打误撞地走进了时措的办公室,对方难得一见的温顺模样确实让他萌生了“收留”对方的念头。
为此他焦虑了几天,徐了事后想起,这与他平日里杀伐果断的模样不太相称。他思前想后顾虑了很多东西,这样开口时措答应的可能性,开口之后会不会显得唐突,又或者自尊心那么强的时措能否接受他的提议……
但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许是歌声的撩拨,又或者是酒Jing的催化,徐了看着时措醉酒后的那副娇憨模样,那句话竟是在嘴边呼之欲出了。奈何他还是顾虑了许多,犹豫之际,时措竟是当玩笑般开了口。
徐了承认,在时措问出口的一刹那,他舒畅极了,种种顾虑仿佛如烟般消散了。喜悦压制了理性,随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察觉那只是对方乘着酒劲说出的玩笑话。深情的歌声终于达到了高`chao,在一片斑驳的光影里,他盯着那具随着节拍晃动的身子,说出了他平生少有的几句深情的话。
徐了拿起桌上的酒杯,光线昏暗,他随手拿了一个,或许是时措喝过的也不一定……冰凉的酒凉得他一机灵,徐了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再次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失态了。
街上的人不少,时措看了看手机才9点多,夜生活这个时候开场他都嫌早。吹了一路的夜风,到公司的时候,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今天没人加班,工作区几近漆黑一片了,他轻车熟路地走进自己办公室,啪啪啪把灯都打开。
自己的酒是醒了,衬衫上却是一股海鲜的腥味混着浓重的酒气。时措拖出那张勉强充当床的躺椅,支好,躺了上去。
衣服上的味道实在是熏人,时措鬼鬼祟祟地朝办公室外望了一眼,确认过没人之后,小心翼翼地解开了衬衫,犹豫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