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啊,他还以为男主会因为兄弟情忽视掉这个,不会怀疑,没想到,对方这是已经开始怀疑军师了?
封宗寒回了自己的营帐之后,坐在床榻前,盯着一手握着他手腕,另外在四周飘来飘去的鬼:“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巫舟装傻:“什么怎么回事?将军在说什么,我鬼傻,听不懂。”
封宗寒幽幽瞥他一眼,巫舟嘿嘿乐了声,就飘了下来,坐在了封宗寒的身边,盘腿坐着,歪头去看封宗寒:“那将军先说说你觉得怎么回事?”
封宗寒并未收回视线,一直望着巫舟的神色,闻言顿了顿,可还是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我有三点不解。第一点,我一开始以为是你做的在胡闹,可你是鬼,你除了能碰到我之外碰不到别人,这是你说的,除非你这点说了假话,可若不是你做的,又不可能;第二点,他喝了假的灵草,为何毒会解了?这是你做的,还是他本身就没中毒?第三点,既然没中毒,他为何要说中毒?而之前大夫检查却有毒?大夫是可信之人,几十年的老军医,不会有问题。”
封宗寒也不想怀疑军师,他是自己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可如果不是军师,那就只能是身边的这个异端,也就只有对方有这个能力,可他不知为何,莫名的竟是相信对方的。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也让他在有心偏袒军师的时候冷静了下来,他也是那时候想到这鬼是他出事的时候出现的,可军师中毒却是早在这之前,假如军师是真的中了毒,可他之后却解了,是如何解的?
假如军师是一开始中了毒,可他之后没解是别的因素造成的,比如身边的鬼,可这鬼解毒的方式自然不同,为何军师表现出来的结果恰到好处,是喝了药,当时这鬼就跟在身边,他亲眼见到对方并未做什么手脚。
加上当时他回想这两日发生的一切,军师中毒,他进山采药,他遇袭,进山洞中蛇毒,竟然还是一样的蛇毒,当时军师与他比划过蛇的模样,的确就是一样的毒蛇,这后山这么大,竟是这么巧?他遇袭就遇到了这种毒蛇?
如果当时他没遇到这鬼,这鬼没给他解毒,他此刻即使不是一具尸体……怕是也毒入五脏六腑了。
若是这鬼想害他,没道理还救他。
所有的一切不确定以及假设,可如果抛开私人兄弟之间的感情,将军师推到对立面,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所以在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在军师的营帐里没表现出来,而是选择了隐瞒。
巫舟听完之后诧异,他也一直瞧着封宗寒,自然瞧到了他最后眼底的沉冷,嘴角弯了弯,靠近了些:“哎,我还以为你会第一个怀疑我呢,毕竟,那可是你自小长大的兄弟啊。”
封宗寒看他一眼:“要我跟你讲讲皇宫里那些兄弟手足相残的例子吗?”他虽然重感情,可那是建立在对方也将他当兄弟,否则,他又不是真的蠢。
巫舟咧嘴一笑:“既然你自己心里有了答案,还问我作甚?我就回答你第一条,我除了你之外,的确不能碰到别的,不过么,我自然有别的办法,当然,你身为人,是不懂我们鬼的金手指的,羡慕吗?嫉妒吗?就是不告诉你。”
封宗寒瞥他一眼:“……并不。”
巫舟:“……”
封宗寒敛下眼:“你还知道什么别的吗?”
巫舟本来是打算迟一些再说的,可既然男主比他想象中的要知道些什么,也不客气,直接说了:“别的我也不多说,说多了你也不信,想查,就从军师的爹开始查吧。”
他看了眼震惊抬眼看着他的封宗寒,咧嘴一笑:“他没失踪也没死。”
封宗寒诧异不已,军师的爹是他爹的拜把子兄弟,只是当年无故失踪了,他爹一直觉得对方怕是遇难了,可没想到……对方没死?也没失踪?
“那他在哪儿?”封宗寒面容凝重下来,一个人除非有不得已的缘由,否则不可能抛下儿子失踪,既然无事却非要搞失踪,那就是对方的身份有问题。
巫舟早就换了个姿势懒洋洋飘在半空中,觉得不舒服,他飘到另一边:“两军对垒,若是对方的将军突然死了或者残了,你觉得受利益最大的是谁?”
封宗寒没说话,可那两个字却已经在心底有了答案:敌方。
这两个字将封宗寒的力气给卸了,他皱着眉没说话,他知道自己不能全信这鬼的话,可那个念头一起,这些年军师跟在他身边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之前不觉得,可如今联想起来,却的确有些奇怪。
封宗寒最后还是出去了一趟,他需要找心腹去查,在此之前,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他还不能彻底说相信哪一方。
巫舟对这件事乐见其成,男主肯查,自然会查出什么,军师做的那些手脚其实也不干净,但因为男主太信任对方才从未怀疑过对方是细作,是叛军,自然没想到去查什么,可若是查了……可就有好戏看了。
封宗寒回来之后已经天亮了,一夜未眠,加上之前中毒,他随便应付了一些粗茶淡饭,之后就躺下来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