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飞此时才反应过来,刚才因为过于激动得缘故,居然忽略了姐姐身旁定然还跟随着一个小善这回事,“自己如此冒然冲了进来,估计就是被小善手里的那根竹棍打成这样的,这小善还真有点护主的胆量,只是为何姐姐却像不认识自己似的”。
看着细沙屏风后静静地坐着审视着自己的姐姐,冷云飞甚感诧异,“莫非遇到的也是个会易容术的高手?假扮姐姐和小善在此骗人?”
忽然心头一阵电光火石,冷云飞方才记起,此时自己的面容仍然是那个假扮的侍女,难怪姐姐和小善未能认出她来,还算万幸,在她昏迷的这段期间,姐姐并未将她交给那些侍卫。
既已明白因由,冷云飞便也顾不得此时仍被绑着的窘况,急切的说道:“姐姐,是我,我是飞儿啊”。
在小善将冷云飞假扮的侍女打晕的前一秒钟,冷月辰确实听到了“姐姐”二字,且声音像极了妹妹冷云飞,刚想出言制止,奈何小善救主心切早已用尽全身力气一竹棍敲了下去。
当冷月辰看清了已躺在地上昏死过去侍女模样的冷云飞后,心中仍在质疑,难道方才是自己出现幻觉所以听错了?小善对这不速之客敌意甚浓,执意绑好后便要出去呼叫守卫,冷月辰连忙呵止了她。不知怎的,她始终觉得一个侍女模样却身着夜行衣的女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甘冒如此风险的潜入这屋里,且刚刚那一声不知是否真切的“姐姐”二字,让冷月辰决定一切都等到此人醒来问个明白再做决定也不迟。
如今这被绑之人居然说自己是“飞儿”,这倒让冷月辰和小善吃惊不已。冷月辰此时已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走到冷云飞假扮的侍女面前,狐疑的上下打量起来。
“姐姐,我真是飞儿,这是我用的易容术,先把我放开,我卸了这面具便是。”
“小姐,不要相信她,二小姐为人一向正直,怎会学这等旁门左道,此人定然另有所图。”许是自打被骗进京都,又被幽禁在此多日,心下早已不敢轻易相信任何陌生之人,小善忙急切的提醒着自己的主子。
只见冷月辰静静地注视着面前这张陌生的面孔,忽的一丝邪魅的笑容在唇角绽开。冷云飞对这表情再熟悉不过,霎时间脊梁骨上便已冒起一层密汗。只听得冷月辰愉悦的说道,“你若果真是飞儿,那定然是不会介意姐姐如此对你的。”
说完,便让小善扒了冷云飞的鞋子和袜子,拿了把羽毛折扇便往她脚心上挠去。
冷云飞自小便受不得这痒,霎时间面孔扭曲、满脸涨红、眼泪横飞,却又不敢笑出声来,生怕动静太大引来不远处的侍卫,如此被毫无反抗余地的折腾了好一会,在差不多快气绝身亡之时,方才被停止了折磨,当她仍在尽力的平复早已紊乱的呼吸时,忽感身上一松,绑在手脚上的绳子早已落在了地上。
还没等她坐直身子,冷月辰便已一头扑进了她的怀里,一边抽泣一边埋怨为什么她来的那么晚。
虽早已熟悉冷月辰的处事风格,可冷云飞此时仍被姐姐这快速的反转态度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前一秒还沉浸在作弄人的愉悦之中,这一秒便已成了这幅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状态,着实让人怀疑,冷月辰是否真的面临困境,怎得还如此这般没心没肺的想尽办法戏弄他人。
被冷月辰哭的手足无措的冷云飞,一边安抚着她,一边除去了那层□□,俊俏的面孔终于得以示人。
尚未等冷云飞说话,便听得忽然止住了哭泣的冷月辰,用委屈且诚恳的声音抢先说道,“飞儿,姐姐方才并非故意要那么对你,只是安全起见,你自生下来右脚心上便有一块似心型的红色胎记,姐姐只是想确认一下罢了,你可千万别生气喔。”
冷云飞看着姐姐那一脸无辜又真诚的样子,除了不停地翻着白眼在心中埋怨‘只是确认胎记又何须挠痒’之外,便也别无他法。
“飞儿,你是如何知道姐姐被关于此地的?”
冷云飞只觉自己的思维永远也跟不上姐姐,此时方才回过神来自己因何在此。
“姐姐你快告诉飞儿,到底发生了何事?”
“飞儿,你可回家拜祭过爹娘了”,话一出口,冷月辰早已泣不成声,一旁的小善也跟着抽泣起来。
冷云飞红了双眼,但此时并非伤心感念之时,既然如今只剩她和姐姐二人相依为命,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护得姐姐周全。
“姐姐,爹娘的后事老管家和翠莲、巧依他们都安排的十分妥当,在来京都之前,我已去爹娘的坟前拜祭过了,如今我定不会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我的家人,你且把接到圣旨后的所有事情都先说与我听来”,冷云飞哽咽的声音虽有些颤动却异常坚定不容质疑。
冷月辰拭去从红肿的双眼中不断流出的泪水,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在回忆中轻声诉说起来:“自那日忽然接到圣旨招我入京却又不明因由时,我便知此行定然非比寻常,临行前我专门叮嘱爹娘,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或听到任何传闻,千万别冲动,一切静观其变,哪不知.......唉,奈何我一到京都,尚未进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