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那对少男少女,心情复杂的入睡了。
告别热力四射的南国,回到寒冷chaoshi的城市,大伙在机场重新把羽绒衣穿上,多数人有家长来接机,剩下一个伍少祺,安格丰想问他怎么回去,却又犹豫于这样的行为合不合宜,转眼间伍少祺已经跨出自动门,踏入灰茫茫的苍白大地。
辗转换了好几辆公交车,总算踏进自家破陋的小房子,门口的春联还是去年的,桌子椅子都落了灰。伍少祺有种灰姑娘被打回原形的悲凉。
穷人没时间多愁善感,他把行李放下便出门去派报社打声招呼,也得亏主事的大哥人好,放了这么久的假,缺还是给他留着,当然也许是招不到人来顶替,毕竟在餐厅里端盘子也比这个体面又赚得多。
于是开学第一天他又得在凌晨三点起床,四点上工,外套还是不够厚,聊胜于无的把雨衣拿出来挡风,骑着摩托大街小巷走一遭,清晨的风迎面吹在脸上,足以把血ye都冻结的寒冷。
送完最后一家,天空才不情不愿的透点光,亮度微弱的跟老旧的路灯同个等级,伍少祺往没有知觉的掌心里哈一口气,无可救药地想念起甲米的艳阳。
开学首日的教室里满是久别重逢的欢愉,想跟同学讲的话累积起来三天也说不完,有人全身添购新行头,有人换了新手机,伍少祺跟杨东渝是直接换了个肤色,他们拿出在泰国买的椰子糖、辣味鱿鱼丝请同学吃,终于轮到自己跟别人分享国外见闻,伍少祺讲着甲米的海风、甲米的落日,那边的虾子便宜又大只,那里的椰子是现剖现喝。
同学问他,你最难忘的是什么?
最难忘的啊…
伍少祺脑中浮现的是那个他们曾经共享的房间,是他爬完路线时安格丰比他还开心的脸,是漆黑小船上shi淋淋的拥抱,是那一对啤酒杯。
最难忘的事,他现在打算试着去忘记。
下午到体育馆,刚走进门就看见安格丰背对着他,推一块移动式的白板,底下的滚轮卡满了灰,大概也很久没上油,推也推不动,硬用拖的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安格丰身上的长袖排汗衫柔软又服贴,既能保暖,又能展现出布料下的二头肌、蝴蝶骨还有肩膀锋利的起伏线条。
还是想要占有的,想要对方的眼眸里只有自己,想要再次触碰那薄软的唇。
越是得不到的,欲望越强烈。
伍少祺站在体育馆的门口,不想离开,不敢靠近。
「伍少,你来啦。」安格丰眼角瞥见他,温和地笑了笑。
伍少祺嗯了一声,走向前,抬起白板的一端:「教练,我帮你抬吧,用抬的比较快。」
「谢谢。」安格丰抬起另一端,告诉他放置的地方,伍少祺垂着眼安静的搬运白板,又嗯了一声,好像他们之间只剩这个字能用了。
体育馆很大,没有声音的时候会有种空荡的尴尬,安格丰想说些什么,但提醒自己要避开太过深入个人的话题,不要问他午餐吃什么,也不能问现在家里情况,想来想去,好不容易憋出一句:最近手指还痛吗?
哦,有时候捏太用力还是会痛,伍少祺回答。
安格丰交代一些避免发炎跟恶化的方法,伍少祺一一应下,讲了好几个嗯,两人很有默契地让场子维持在不热络也不冷清的状态。
把白板放置好,伍少祺在裤管上潦草地擦擦手,翻开书包内侧拿出一个信封袋,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手一伸,信箱的前端就抵在安格丰的胸口。
「教练,谢谢您借我泰铢。信封上写着这次的花费明细,您给我的钱还有剩。」
敬语有时候是一种尊重,但讲在伍少祺嘴里,听在安格丰耳里,却只剩下疏离:「今天我爸给我打生活费,比以往多了些,先还教练一部份,剩下的我拿到打工的薪水再还。」
安格丰面无表情的把信封收下,淡淡说一句我知道了。
「谢谢教练。」伍少祺客气礼貎地笑了笑:「那我去换运动服准备做暖身Cao了。」
伍少祺转过身收起笑容,大步离开。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相处方式,我也不是做不到。
☆、CH 46
开工第一天不急着上墙,石平要大家在白板前面坐成一排,上面贴了一张全国赛程表,他说闭门练功练的再好还不如实际去江湖闯荡一番,石平依照每个人的程度报名了不同层级的比赛,首先登场的当然是伍少祺,算算距离比赛差不多只剩三周。
「正式比赛前一周要减量,不排训练,所以你实际上只剩下两周准备,」石平对伍少祺说:「这两周你不用跟着大家练技巧,我会请安教练设计路线,让你模拟比赛的情景。」
「模拟比赛?」伍少祺不太理解:「我一个人跟谁比啊?」一个比赛没有对手算什么模拟?
「谁说你是一个人?」石平嘿嘿笑了两声,目光往体育馆门口探去,瞧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欸,正说到你们呢,快进来。」
伍少祺跟其他队员一同齐齐转头,尚恩尚稀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