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哪里不舒服?站的起来吗?」
焦急的语气,有人扶住他摇摇晃晃的肩膀,伍少祺抬起眼皮努力对焦,哦,是教练,他惨淡地说:「对不起,大概没办法拿到冠军。」
「你觉得怎么样?我叫医护人员过来?」安格丰目光沉沉,伸手想探向他的脑门,被伍少祺躲开,他缓缓地站起来对观众一鞠躬,步履蹒跚地走下台,不要安格丰的搀扶。
比赛结果他拿到第三名,第一名果然是尚恩,尚稀也得了女子组第三名。
如果是比观众人气的话他应该就是第一名,他上台领奖时欢声雷动,伍少伍少此起彼落的喊,所以当他挂上奖牌,主持人问他有没有想说什么,伍少祺只讲了「谢谢你们」四个字。
晚上尚恩说要四个人一起吃庆功宴,他做东,不容拒绝地拉着伍少祺跟安格丰去吃地道的牛rou面,牛杂什么的切了一大堆,还叫一人一瓶啤酒,举着玻璃瓶说咱们四个有缘,在甲米一起拼路线,回国一起拿奖牌,cheers,友情万岁,祝我们一起走到世界舞台。
伍少祺配合地仰头喝酒,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最好命,他想。
那天回到旅馆,他挂着奖牌醉意朦胧地拍了张照片传给伍享中,说你儿子只得到铜牌,不够帅。
伍享中很快回传:我儿子是世上最帅的猴子,又帅又会爬,下个月老爸回家一趟,铜牌给老子咬一下。
伍少祺看着讯息嘻嘻嘻的笑起来,直到眼角泛泪都停不下来,真好,我终于也让别人感到骄傲了。
☆、CH 49
返程的车上,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讲,伍少祺戴着口罩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表示嗓子哑了,给沉默找个台阶下。
于是他们一个把外套罩在头上用睡觉来保持沉默,一个看向窗外,从天明到夜幕低垂,直到车子进站,伍少祺才把外套从头上扯下来,拿起自己的行囊,随着鱼贯的人群下车。
「伍少,你怎么回去?」走出车站大门,安格丰问他。
伍少祺双手插在兜里,望着天空,刚在车上表示哑了嗓子无法说话的人,这会儿用清晰低沉的嗓音问他:「是因为我还未成年吗?」
安格丰顿时就知道他要聊什么,也罢,说开来也好,不然他可能无法再指导伍少祺。
「那是其中一个原因,」安格丰缩了缩脖子,半张脸躲进圈巾里,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睛对他说:「我是你的教练,指导你帮助你或是给予生活上适当的协助都是因为我是你的教练,你的家人不在身边,我自然会更注意你有没有吃饱穿暖,过年过节的时候会不会孤单寂寞,生病难过的时候需不需要照顾。这都是我的职责所在。」
「当然,人跟人相处有时候很讲求缘分,」安格丰笑了一下,把目光从伍少祺脸上移开,垂眼盯着地上的小石子:「我觉得我们挺有缘的,算是不打不相识吧,从一开始怒眼相向到到后来朝着同一个目标迈进,有时候我会忘记你是个小我好几岁的孩子,跟你在一起我也觉得自己年轻好几岁,或许这就是人家说的那个啥,忘年之交吧。」
安格丰吁一口气,在凛冽的冬夜里攥成白烟,他踢踢脚边石子,对于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迟疑,说是一定要说,但有时说实话好比揭疮疤,残忍又难看,他字字斟酌:「你可以把我当成哥哥,遇到任何困难需要任何帮助都可以跟我说,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但如果这样相处的模式影响到你的成长,甚至于影响你的…性向,那是我不愿意看见的。」
「你又知道是你影响我的性向了?」伍少祺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
「有人曾豪迈宣称自己喜欢的是高挑白皙大咪咪的,」安格丰平静的说:「而且小东说你曾经交过女朋友。」
「好吧,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连自己喜欢什么都不清楚的小孩。那你呢?你自己是什么感觉你不知道吗?」伍少祺目光炯炯地看着安格丰,不遗漏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他说:「其实你跟石教练根本没有在交往对吧?」
伍少祺不出意料地捕捉到安格丰眼神里的闪烁,他翘起一边的嘴角,说:「别以为小孩儿就什么都不懂,有时候只是不想说。」他仰头看了看夜空,这城市跟甲米不一样,没有月亮星光,连空气都稀薄而且乌烟瘴气,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再吸一口,肯定是因为感冒鼻塞,再怎么深呼吸,都还是感到快窒息。
「安格丰。」这是伍少祺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我觉得你不适合再做我的教练,请你跟你的男朋友沟通一下,如果以后有这种比赛,要嘛他来,要嘛我自己去,我快十八岁了,大江南北可以独闯了。」
伍少祺的目光如冰,天空也开始飘下雪花,讲的每个字都化做一股白烟,但没有温度:「收起你泛滥的同情心,没地方用的话可以去养只小猫小狗,至少你能爱它,它也能爱你。」他哼笑一声:「你还不用担心它为了爱你改变性向。」
安格丰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淡淡说道:「以目前的情况看来,我的确不适合再继续做你的教练。」
「对,所以别再问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