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可年轻时就是个暴脾气,到老了也没有收敛的意思。他见屋内空无一人,便提着烛灯就往二楼去……
阁楼上没有摆件,但与前一个房间一般,同样叠满了各式的书册卷轴。
鉴真环视周遭一圈,好消息是:阁楼上终于有一扇窗;坏消息是:这个窗子是被锁死的。诚然她可以靠暴力破开窗,甚至直接击晕老道士从容离开,但她夜探道观本是理亏,在看出老道士的经济拮据之后,如何能一错再错……鉴真只是犹豫了几秒,楼梯上紧跟着便传来了脚步声,等等,鉴真忽然灵机一动。
大步流星赶上阁楼的玄清道人愣住了:二楼竟然也没有人?
要不是前一脚发现大门是虚掩的,他还以为这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
他不信邪地提着昏暗的烛灯在阁楼内仔细转了一圈,书柜,没有;库存箱,没有;桌案下,也没有……
能够藏人的地方也就这几处呀,他蓦地抬头——
江道义全身紧贴着檐顶,随着老道士走路的速度悄悄挪动着身形,此刻他一只脚已经踩在房梁上,一只手勾住托脚,即将离开阁楼之际被老道士抓了个现行,只得保持着与老道四目相对的姿势干巴巴地打了个招呼,“嗨!”
老道爆喝一声,“小贼!哪里跑!”
江道义自不可能干站着让他抓,既然已经被发现,他索性手一松,双脚一蹬,平稳轻捷地落了地,跟上先走一步的鉴真。
“你给我站住!”玄清道人怒不可遏地追了过去,“站住!”
阁楼的书箱与桌案在先前的搜寻中被他挪动了位置,昏黄的烛灯却又照不分明,玄清道人此际急匆匆地返回头追人,情急之下他不小心被斜拉的桌腿打横一绊,烛灯脱手而出——
在空中一个翻滚后,烛灯径直摔入书册堆,在外层的玻璃罩碎裂的一瞬间,灯油与烛火浇在了干燥易燃的纸面上。顿时“呼啦”一声,火焰在迅雷不及掩耳间,以着摧枯拉朽之势,将这连成一片的书册宗卷彻底点燃了!
江道义与鉴真打开屋门正要走,却听见楼上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响。
鉴真迟疑地慢下脚步,“好像是玄清道人摔着了?”毕竟是老人家,要是摔出大碍就糟了。
江道义没有多犹豫,“不然回去看看他吧?”
“好!”
由于烛灯是摔在楼梯口附近,两人还未近前就看到火光熊熊腾跃,并且还在向四周蔓延着……
火势之快,令人措手不及。
“就这短短几分钟,怎么会起这么大火?”江道义大惊失色,他三步并两步上了楼梯。
阁楼内浓烟滚滚,热辣熏人,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楚,鉴真也顾不得了,直接扯开包裹手电筒的薄布朝内照去,“玄清道长,你在哪里?能不能应一声!”
“小,咳咳,小贼!”听到他们竟还敢返回来,玄清道人循着声音的方向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停下来,义无反顾地往反方向的阁楼深处而去——
鉴真耳聪目明,感知到他竟是朝里走,她焦急道,“阿义你先到屋外等我,我去将玄清道人救出来!”
江道义只是重重地握了握她的手腕,深深再看她一眼,“你多加小心。”
越往内走烟气便越浓重,眼睛不由自主被熏出生理泪水,鉴真用被雨淋shi的衣角捂住口鼻,阁楼并不大,最大的障碍是拦住前路,并不断扩大地盘的炙热火焰,整座屋子是木质结构,鉴真知道自己必须要快,否则按火势没过多久就会将房梁烧塌,到时便出不去了。
她小心地控制着一束意识触角,用最快速度感知到玄清道人的位置,犹带剑鞘的破邪剑霍然朝前方Jing准的一击!
刻意放出的剑气令火焰短暂地凝滞了下,朝两侧分开,鉴真急速地越了过去——若是抽出剑鞘,她怕会将整座阁楼劈成两半→_→
体力不支陷入昏迷的玄清道人就倒伏在离书柜不远之处,鉴真赶忙扶起他,选择以剑鞘就近击破一个窗户,抓紧时间离开火场,只是在临去前鉴真鬼使神差地望向几步之遥的书柜东侧。
书柜东侧恰好与几幅披挂的字画相接,燃烧的字画引燃了实木书柜的侧沿,但奇特的是,这明黄的火焰在接触到书柜时化作了幽蓝色,尤其是离火源最近的东侧下方,就连顶部都开始着火了,下方的木板表面被熏得发黑却始终不燃。
噼里啪啦的脆响突然从屋梁处传来,鉴真快如闪电地将玄清道人往胳膊一夹,一脚踹开书柜,弯身往柜底一抄——触手冰凉甚至还带着chao冷的shi气。
她来不及细看到手的是什么,径自踩上窗台后朝下一跃——
迷蒙地从短暂昏厥中清醒的玄清道人才刚睁开眼,便发现自己似乎被什么夹在半空,低垂的脑袋正对着窗台外一处高高翘起的檐角,他尚疑惑着身在何处,鉴真就已经毫无预警地夹着他纵身一跳!
“啊啊啊——”
第十八章
鉴真默默地将又晕过去的玄清道人递给江道义,“我觉得他醒来后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