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一次,险些几次没命,金花回去后便继续称病,减少和外界的接触。
到处是鞭炮炸开的硝烟味儿,预示柳雪已经算是半个宅子的女主人。
来客纷纷散去,这时候的婚礼普遍在晚上结,迟家却选在早上,结束时不过是正午。
柳雪没有和新郎处在一起,拿着一本册子从另外一头走来,和沈拂不期而遇。
沈拂没有打招呼,她主动走了过来。
“账本?”
柳雪点头:“既然已经成了迟家的媳妇,这些事总要慢慢接手。”
她以手掩鼻,不喜空气中的味儿:“鞭炮点燃起来响声很吵闹,不过它们的结局却很安静。”
沈拂深以为然:“都成炮灰了,当然安静。”
柳雪面容一僵,后面想说的话被堵死。
“你……”
沈拂转身离开的一刹那,手腕突然被抓住。
“嘶。”柳雪掌心传来一阵刺痛,正中央皮肤泛红,毫不怀疑再迟几秒放开,她的手会被灼穿。
然而沈拂并未持有尖锐之物,这伤不知从何而来。
“你究竟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柳雪忍痛问道。
沈拂笑了笑:“有唱戏的,就有看戏的。”
柳雪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看戏总得掏钱吧。”
沈拂背对着她摆摆手,口吻认真:“有一天你要是死了,我会祭拜。”
柳雪突然就笑了,眼眶chaoshi,这才想起她的家人都已经不在,连个送葬的人都没有。
“谢谢。”
沈拂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径直往前走去。
洞房花烛夜,原该是醉人温柔的时刻,被嚎叫声终止。
这些痛苦的嘶鸣并非来自迟家人,而是宅子外,隔着一道高墙,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恐惧。
午夜后不准出门。
迟家人很遵守这条规矩,即便惨叫不断加深,半步不踏出房门,反而将门窗锁得严实。
沈拂无所畏惧,悄悄推开门,来到高墙下,想要一探究竟。
画魔出现,“站在我肩上,托你上去。”
沈拂:“直接带我飞过去不就行了。”
画魔哑然。
沈拂挑眉:“做不到?”
画魔:“我可以直接穿墙而入。”
飘过去那是幽灵才会做的事情。
断然承认不行有损形象,画魔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并非不可。”
话音刚落,化作一阵黑色雾气从高墙飘了出去。
片刻后回归,落地又是一个美男子:“然而那种形态的我没有办法带你过去。”
沈拂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不过脸色依稀可以和天边渐渐汇聚的乌云媲美。
画魔小声道:“还要上去么?”
“去。”
趴在高墙上,俯视到大半个西沉镇。
很快就看见悲鸣声的来源,是一对中年夫妇。
女的已经没有力气,跌跌撞撞坚持了一阵,便摔倒在地,男人没有扶她,拼命往前跑。
追着他们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手脚攀爬前进,速度极快。
妇人很快被他口中吐出的银丝缠住。
“小风,我是妈妈啊!”女子悲嚎。
少年早已丧失神智,瞳仁泛黄,乍一看像是昆虫的眼睛。
“是你……骗我们在镇上多留几日……”少年断断续续开口,声音却是一个稚嫩|女童。
男子都跑到街尾,被一道银丝穿破胳膊,活生生拖了过来,地上留下一道血痕。
“原谅我!”男子痛坏了,再多的话已经没有力气说出。
银丝将他们包围,一点点缠紧。
起先渗出来的是血,后来可以看出骨头碎片。待重归平静,除了被鲜血染红的银丝,那对夫妇已经消失。
少年满意地舔了舔嘴角,收回丝,钻入灌木丛中消失不见。
沈拂:“什么玩意儿?”
“魔。”
沈拂突然捧着画魔的脸,后者受宠若惊。
沈拂:“你一定是魔里最英俊的。”
还好没长歪。
骤然因为皮囊受到表扬,画魔表示很受用。
“养魔和养小鬼差不多,”画魔解释道:“同样是为害人,但魔的魂是要通过其他手段招来的。”
沈拂:“那少年发出的是女童音,听着很像是柳雪的妹妹。”
画魔没有回答,他根本就没有关注过。
沈拂蹙眉,“原先那女童日日啼哭,连迟家人都不敢祸害,”摇了摇头,“转眼的功夫却是吃人都不吐骨头……这是异变?”
画魔:“进化。”
沈拂侧过脸看他,画魔缓缓道:“其中少不了人为引导,但也可以看作是一种魔性意志的苏醒。”
“具体些。”
“魔的成长过程和人类相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