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过来,低头看他起了红印的手臂。
庄白书搂住了他,安慰他:“没事,不疼。”
“你怎么……”
他没说完,嘴唇便被重重地堵上了。
一瞬间天旋地转,许笙大脑像断片了一般。
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抵在了墙上,牙关瞬间便被攻陷,庄白书紧紧搂着他,这个吻极深极重,混杂着灼热的呼吸,像地心积攒的熔岩,比四年前任何一次都来得热烈。
心口澎湃得厉害,许笙有些颤栗地伸手,回抱住眼前的人,眼眶烫得厉害,积攒的情绪仿佛一瞬爆发,顺着眼眶缓缓流下。
每丝呼吸都被灼烧殆尽,仅是这样汲取着彼此熟悉的气息,却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深沉的思念似是怎么也无法缓解,饮鸩止渴般愈演愈烈。
耳边响起“叮”的一声,红色的数字变成了一层,庄白书身后的电梯门应声开启。
余光看到门外似乎站着个身影,许笙心头一震,连忙推开了他。
定睛一看,门外的人是个陌生的面孔,估计是住户。
那人没想到电梯门一开就是这么个震撼的场景,他手压着电梯门,有些惊异地看着他们。
庄白书被打扰地停下动作,斜睨着门外的人。
那人还处于深深的震惊之中,站着没动。
庄白书有些不悦道:“手撒开。”
“啊?”
“手,撒开。”庄白书瞪了他一眼,命令道:“然后出去。”
“哦,好……”
那人摁着电梯口的手松开了,他退了一步,发懵地站着,电梯门再一次关上了。
“他会不会认出你了?”许笙担忧道:“你没戴帽子口罩。”
“没事,他忘了拍照。”庄白书贴过来,又一次伸手抱住他,轻声道:“继续。”
门外的人僵硬地看着电梯门上的数字,始终停留在第一层,十多分钟一动未动。
可他住在二十二层。
第96章
次日,天色将明未明,窗帘外只有一丝亮光投进来,屋内的空气温凉又惬意。
庄白书缓缓睁开眼,眼皮稍乏,却觉全身神清气爽,他下意识伸手去摸床边,发现空无一人。
他一下清醒了不少,腾得坐起身,心里咚咚直跳。
下床后他连鞋都没顾上穿,几步走到了客厅,客厅空荡荡的,玄关上的鞋仍在。
他怔愣着,却觉厨房飘来一阵暖意,香气随之涌过来,浸绕着他僵硬的周身。
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橱壁旁,庄白书盯着他的脊背,不可见闻地松了口气。
他几步走了过去。
许笙听到了他的声音,转过头看他,笑道:“这么早就醒了?”
“嗯。”庄白书突然从后面伸手抱住他,温热的胸膛紧靠着他的脊背,英挺的下颌贴在他颈窝。
“什么时候起的?”
许笙道:“也没多久,十多分钟吧。”
庄白书嘴角微微扬起,膝盖紧贴着他的腿根,狡黠道:“还站的住吗?”
许笙一怔,脸色蓦然泛起红,昨晚被那人折腾了好几回,现在腿肚仍有点发软,他窘然道:“你还提。”
庄白书笑了起来,却还不饶过他,“是你自己说累了我才停手,现在看来,你还能下床做早饭,是我太心软了。”
“……”
俩人蜜里调油了半天,许笙见他光着脚,就催促他:“把鞋穿上,地砖凉。”
庄白书没有动作,却缓缓叹了口气,低沉的声音带了点鼻音,贴着他的耳边道:“要被你吓死了。”
“嗯?”
庄白书深吸一下那人身上的味道,顿了一会儿才说:“我以为你又走了。”
许笙突然心头有些发酸。
这种患得患失、担惊受怕的感觉,他曾比谁都感受的透彻,况且庄白书在整件事中又毫不知情,这几年下来他所遭受的煎熬和痛苦,他又何尝不懂?
他安抚似的握了握搂在身上的手,坚稳地承诺道:“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这可是你说的啊。”庄白书哼哼两声,轻咬了一下他的耳侧,“再丢下我试试,我就把你绑起来,藏在只有我能看见的地方,让你离了我就不行,除了我再也想不起别人。”
许笙被刺激得睫毛微颤,却笑了笑,脸色殷红道:“这样也不错。”
庄白书脑袋嗡得一下,心脏砰砰直跳,他把人转过来,强势地抱起压到橱柜上,开始了清晨新一番的折腾。
他们两个一路走来太不容易,许笙从没想过能有一天,他还能像这样,与庄白书毫无顾忌地拥抱和温存,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虽坎坷又漫长,他终究获得了真正的救赎。
他们都还活着。
活着就是希望,活着就代表无限的可能,就算明天就会天崩地裂,他也能和庄白书死在一处,人之所愿,莫过于此。
事情的因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