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里拉开了一桌,严希大病初愈,又浑身难受,抽烟都觉得拉嗓子,就更别提喝酒了,
但男的在一起喝酒就这毛病,谁不喝就是不讲究,不给面子,什么吃药过敏脂肪肝不是理由,感情深就是要一口闷。
严希最后还是被灌了一斤白酒,好容易撑到晚上九点,饭局散了,出来的时候脸都白了。
因为大家都喝的不少,都纷纷叫人来开车接自己回去,没一会就剩下严希自个儿往停车场走。
停车场黑洞洞的,兽嘴一样。
冷风涌起,吹出的声响就仿佛野兽喉咙里发闷的咆哮。
严希晃晃悠悠的,掂量着自己是开车回去还是打车回去。
琢磨好一会,抬眼看见前面有个人,高高的个子,圆寸头,正开了车门准备开车走人。
严希心头一紧,连忙跑过去敲车窗,
“石久,石久。”
里面的人瞪着眼睛往外看,愣了好半天。
严希又伸手去拉车门把手,拉了两把也没拉开,
“石久,开开门。”
里面的人降下车窗,“你想干什么?”
严希眼疾手快,把手从车窗里伸进去,扳了一下门把手开了门,接着把人往出拖,
“石久,快走……”
车里的男人都要疯了,
“我靠,你谁啊,有毛病吧……咱们认识么……”
“回家..快点……”
“……这酒味……哥们你喝多了……认错人了..哎……别拉我啊……”
73
石久这两天晚上回来都比较晚,即使不加班也跟朋友出去喝一杯,反正在家闲着也憋屈,在外面跟朋友呆着还挺高兴。
这一天天滋的,经常玩了一晚上回家累的倒头就睡,第二天在上一天班,如此反复,日子过的又快又充实。
昨晚上跟曹玉龙在威海路吃到半夜,俩人整了一箱青啤,回来的时候都半夜一点了,石久费劲巴拉的摸上床,一个猛子就扎被窝里就睡着了,第二天早晨手机响都没听见,还是给他妈凿门凿醒的。
石久顶着一脸红印子起床,洗澡吃饭。
再喝下最后一口稀饭的时候,坐在旁边暗搓搓盯着自己的老太太终于忍不住了。
“哎……昨晚上有人找你……”
石久没太在意,吃完了把筷子一撂,
“谁啊。”
石久妈眼看着他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上班,有点坐立不安,
“昨晚上你回来太晚了,我都睡了,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接……”
石久把鞋垫儿从暖气上拿下来,塞进皮鞋里,
“有事快说,不说我走了啊..“
石久妈开始收拾碗筷,
“昨晚上,那个律师过来了,也不知道怎么打听过来的,我跟他说你不在家他还不信,非在外面等着,都一个小时了我看他还在楼下溜达呢,后来天太黑了我也没去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石久停了一下手,继续垫鞋垫,
“哦。”
石久妈嘟囔着进了厨房,
“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但是觉得他也挺可怜……昨晚上外面风多大啊……”
石久直起腰穿上鞋,攥了车钥匙出门开车。
温度降到零下十多度了,风硬的吹脸上都能刮胡子,石久缩着脖子往车上跑,进车里跟进冰箱一样,开着暖风一阵狂吹才缓过来。
打着火热了好一会的车,石久抬手摁开了广播,想着听点时事新闻啥的,结果广播还在那唱忘忧草,差点没把石久眼泪听下来,车也不热了,关了广播就踩着油门往外开。
石久一点不想去想律师,都不是难受不难受的事儿,直接就是疼啊,疼的石久找了本经书都静不了自己的心,反而越看越痛,跟痛经一样。
所以还是忙点好。
上午开完会,市长又找自己,说石炎出院了,但是还在观察期,这不是回来看市长么,在家呆两天了,说是明天就回北京,临走前最后一顿饭,市长非要叫上石久,不去都不行。
把石久烦够呛,二十多年不联系,要热乎也不是不行,突然这么热乎石久真是有点不习惯。
但烦归烦,石久到了还是去了。
石炎刚换完血,这人黑的跟坨驴屎蛋子一样,脸上还长了点紫色斑点,冷不丁一瞅还以为是个儿童电视台的金gui子姐姐呢,还是妆上的贼敬业的那种。
整的石久看着他中午饭都没吃下去,市长也吃不点点,反而石炎心情挺好,一个劲说石久长的帅,跟他没化疗前像,他媳妇也说仔细一看哥俩眉毛有点像。
把石久膈应的,心想这秃子媳妇眼睛不大眼神可是挺刁钻,自己头发虽少,眉毛可是挺浓,石炎连眼毛都要化疗掉了,闭上眼整个一大rou瘤子还跟自己像呢,是啊,拿个眉笔啥样眉画不出来啊。
腹诽片刻,石久看也到了上班点就起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