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专注,语气里似乎并不像人前那么尊敬了。
“干爹,我既然打算要它,那么它就是我的。况且,这本来就是我们骆家的。”
吴楚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脸也一下憋得通红,好半天,他才平复了呼吸,压低声音道:“你这是一定要打破东南亚的平衡了?”
骆苍止放下玩了好久的杯子,抱紧双臂,也学着吴楚的样子,靠在椅子上,眼睛里有一抹毫不隐忍的贪婪。
“干爹,你们岁数大了,好好在家颐养天年不好么?现在是我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什么样儿您还不知道?”
他冷酷地笑着,自信的同时也分外嗜血。
“骆苍止!我、我真是瞎了眼,我……”
吴楚气得浑身哆嗦起来,抬起手,指着骆苍止的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后者轻而易举地拍开他的手,面含嘲讽,将上半身凑近,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开口道:“干爹,当年你把我压在身下,任意亵玩的时候,会想到现在的我是什么样子么?”
他慢慢坐正身体,脸上的表情在同时飞快地敛去,叫人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有吴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死灰一样,极其难看,像是被噎到了似的。
“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吐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血全都冲到了脑子里,叫他的血压瞬间飙升。
骆苍止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哆嗦的脸,“好心”地大声提醒着:“干爹,注意身体,我还有事,先走了,下回再来看您。”
说完,他转过脸,对一边的女佣呵斥道:“干什么吃的?先生不舒服了,快去叫医生!”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吴楚,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恨意。
在女佣的引领下,乔初夏在洗手台边上用shi巾擦拭干净了纱笼,虽然还有一块印迹,但是不仔细看就不是很明显,她吐出一口气,双手撩了点儿水,轻轻拍打在脸上。
跨出洗手间,她谢过了那女佣,示意自己一个人走走,女佣迟疑了一下,思及她是贵客,便点头同意了,自己先回了餐厅。
乔初夏沿着来时的走廊慢慢地走着,在一个拐弯处发现了一扇窗,她走过去,轻轻推开了窗。
她知道,其实这里到处都有人在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不过她只是想静一静,由着人去看。
身后忽然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她一惊,以为是骆苍止找来了,回头一看,却是徐霈喆。
脸上一滞,她很快反应过来,一点头道:“王先生出来透口气?”
她的反应令徐霈喆眼底现出了一丝赞赏,似乎在夸奖着她没有轻举妄动,也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但是很快,乔初夏就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责怪。
她很快明白过来,因为不仅是她吃惊,想必第一眼的时候,徐霈喆的惊讶完全不在自己之下吧。
她没法在这里跟他解释,自己和骆苍止的关系,于是只好沉默。
而她的沉默,在徐霈喆看来,就是心虚和默认。
“是啊,喝多了,出来走走。”
徐霈喆随意扯了扯领口,他的喉结以下的部位因为刚刚喝过酒,而显现着一种奇怪的红色。
乔初夏不敢直视着他的眼,而只好盯着那一大片的红。
徐霈喆清楚地看见,她的瞳仁在微微地抖动着,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水膜,他很想跟眼前的女人一起挣脱这种种束缚,去他的任务,去他的毒品!
可是,他不能,他肩上没有肩章,但是他心里有肩章,他所受的教育和他一直秉承的信念,叫他只能继续,一条路走到黑。
这次的任务太重要了,以至于他和他的同事,部署了至少两年,埋了无数条线,最终,由他亲自出马,接近毒品集团的核心人物。
受不了这令人起疑的沉默,乔初夏惊慌地转过头去,再转过来时已经调整好了表情,淡笑道:“王先生,刚才在饭桌上听你讲赌石的趣事,有机会真想亲眼见识一下。”
徐霈喆凝着她的眼,也收敛了情绪,温和有礼道:“那是自然。只是,王某能够看清那隐藏在石头里的翡翠,却是看不清皮囊下的人心呢。”
话音刚落,转角处出现一个人影,不知道是刚刚到此,还是已经来了片刻。
好听的男声响起,带着宠爱,尾音有些上挑,很好听。
“初夏,有些晚了,我们回家吧,改日再来拜访干爹。”
乔初夏做出吃惊的表情,冲徐霈喆一点头,飞快道:“王先生,再见!”
徐霈喆同她道别,转过身来,微微冲骆苍止颔首。骆苍止也依旧向他回了礼,一把握住乔初夏的手。
她喘着气,眼中潋滟。
有些事情,尽管没有说出来,但是也能感知到。比如此刻乔初夏就担忧地偷偷瞄了一眼身边急行的骆苍止,知道他生气了。
他们的车子等在外面,两个人沉默着穿过走廊,一言不发地走出这栋戒备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