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乔初夏也不例外,她可以自己骂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痴,但是这话从骆苍止口里说出来,她觉得刺耳,是莫大的讽刺。
冷笑一声,她回敬道:“谢谢你的评判!”
说完,她就拉过床单,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闭上眼。
骆苍止似乎走到了床头,在她身边驻足停留了一会儿,几分钟后,门响,又被重重关上,脚步声远去。
乔初夏迷迷糊糊地再次睡着了,只是睡得很不踏实,梦里面出现了一个个胖墩墩的rou球儿,一边淌着口水一边伸着莲藕似的胖胳膊,乔初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母性大发,总想上前抱一抱,亲一亲,可是每次她的手刚一碰到那孩子,孩子就变成了一个个气泡儿,像是被她戳破了,消失不见了!
她害怕了,想赶紧醒过来,不断跟自己说这是做梦,可就是醒不过来。画面再一转,是骆苍止的脸,神情很忧伤,一遍遍地重复着,我要孩子,我要孩子……
到后来,乔初夏也像是魔障了似的,一遍遍念着,我要孩子,我要孩子,刚一出声,她却猛地醒了过来,额头上都是冷汗。
拥着床单,她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望着窗外摇曳婆娑的高大树木,忽然陷入沉思,是的,要么赶紧死,要么好好活。
36、一八 复仇永远不是一条直线,是一片森林(1)
因为不舒服,乔初夏一直躺在床上,期间那个从来没什么话的女佣进来过一次,无声无息地将一片狼藉的卫生间清理干净,又蹑手蹑脚地出去了,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看得乔初夏只想冷笑。别墅里的佣人自然是不怕她的,他们怕的只是骆苍止,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
又过了一个小时,瘦小的女佣再走进房间时,她手里捧着个大肚子的汤盅。
女佣指指乔初夏,示意她坐起来喝一点儿汤。
“这是什么?”
也别怪乔初夏变得多疑,她真怕骆苍止绥气急败坏,叫人给她灌下去叫人活不成死不了的东西。
女佣掀开盖子,盛了一小碗递过来,乔初夏瞟了一眼,看清了里面有些红枣枸杞什么的,大概是补身子用的吧,正好饿了,她接过来吹吹热气就舀了一勺。
味道还不错,她边喝着,边放慢语速问道:“骆苍止呢?”
那女佣显出很茫然的样子,好像听不懂她的话,乔初夏也不气馁,想了想,又问道:“骆老板?老板去哪了?”
可能是常听别人叫骆苍止“老板”,女佣听懂了,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脑门,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这回轮到乔初夏听不懂了。
连说带比划,最后乔初夏终于弄清了,骆苍止出去了,可能是亲自过问生意上的事情去了。
她又喝了几口,放下碗,懒懒的不想动,翻了个身,又躺下了,忽然想起什么,叫女佣将吴楚给自己的匣子拿过来,抱在怀里。听见门响,知道她出去了,乔初夏这才慢慢打开盒子。
这个黑色的木匣做工极其考究,每一面都雕刻着蝙蝠和麋鹿,寓意着多福多禄,看得出,这个吴楚先生还是很喜欢中国的传统文化的,并不是个只会喊打喊杀的粗人。
乔初夏把玩着这个木匣,慢慢打开,里面的水滴翡翠静静躺在红色的绒布上,好像是女人的一滴眼泪。
她将那翡翠握在手里,听人家说,好的玉很快就能染上人的体温,果然,不多时,手心里的那抹绿像是有生命一样,热乎乎的。
“还真是个好东西。”
乔初夏自言自语一句,刚要放回去,忽然想起窗边偶遇时徐霈喆坚毅的眼神,不知怎么就福至心灵起来,开始审视着空空如也的匣子。
她用力将那块红绒布掀开,底下却什么都没有,乔初夏不禁感慨是不是自己多疑了,也许徐霈喆并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出现,更不会在吴楚和骆苍止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小动作。
她叹口气,看着手里绿汪汪的翡翠,刚要放回去,忽然瞄到木匣子的一角好像凹进去了一块。
眼睛一瞠,乔初夏赶紧用右手食指凑上去抠了几下,那个凹缝被她这么一抠,居然“吧嗒”一声往里弹进去,滴溜溜滚出个像是黑色纽扣的东西来。
乔初夏赶紧环视一圈房间,她现在还不确定这里发生的一切会不会呈现在某个显示屏上。
骆苍止那样自负的人,应该不会在自己的卧室里安装监控设备吧,他曾在这间房间里说过自己的秘密,照这样看来,应该是没事。
一咬牙,她决定赌一把,将那个小东西紧紧攥在手里,一时间竟被自己手心冒的冷汗吓了一跳。
她磨磨蹭蹭地翻了个身,假装累了躺下,然后极其缓慢地将它黏在了床头下边的墙壁上。
就算乔初夏再没见识,她也看出来,那是个微型摄像机,不知道是徐霈喆还是吴楚的意思,她连人家是敌是友都不知道。
但是,如果徐霈喆已经成了卧底,她就必须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跟他同仇敌忾,将他所承受的威胁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