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号,正阳派弟子立时感觉到似乎一股清凉的佛香沁入他们之间,将满身的烦躁与亢奋消散,使人变得平静平和。
“阿弥陀佛,不知小师傅法号为何?”
有跳脱的学着展放的样子,微微倾身向着展放问道。
展放始终双手合十,“小僧法号净诲。”
“净诲师弟。”
“净诲师弟。”
“净诲师兄。”
……
江湖门派在外行走,同辈中人以师兄师弟相称。
正阳派弟子大多比展放年龄大一些,有两名弟子比展放小一些,因而称呼展放师兄。
双方互通姓名法号之后,展放在前为他们引路。
因着他长得好看,又看起来平和没有攻击性,小弟子们愿意围着他问这问那,叽叽喳喳的好像一堆小麻雀。
小麻雀们见识一番少林的奇石怪林,很快就对展放的日常生活提起兴趣,得知展放每日几时起几时卧,还要打扫山门绕远打水,对他升起几丝同情。
有人同情,自然也就有人特别有优越感,话里话外让人不舒服。
展放只做单纯无知的样子,听不出好赖话一般,倒是有一位称呼展放为师兄的小姑娘性情直爽,帮他将那几人刺了回去。
“……若不是大师兄求情,你都下不了山门,还轮得到你在这耍威风……”
展放耳根一动,听到被刺回去的一人落在后面,怨气难平,口中极小声地嘀咕。
展放提前被师父提点过,正阳派小一辈的领头人名为枫华,是掌门正阳子收的大弟子,也就是其他人口中的大师兄。
展放垂眼看了下走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对方说过她叫“枫叶”,凭名字猜想,她多半是枫华的妹妹。
不过才十五岁的样子,长得娇娇俏俏,是个讨喜的小姑娘,展放见她望过来,便对她微微一笑。
枫叶微红着脸颊回以一笑。
“这处客院就是本寺为诸位施主准备的宿处,”将人带到目的地,展放说道,“这期间若有什么需要,诸位尽可以寻我,我就住在此处旁边的院子。”
这院子是一个大院套两处小院,正好男女各分得一个,展放他们这样的引客僧手底下各分配了几名小沙弥供使唤跑腿,展放一个院子给配了一个小沙弥,然后便告辞离去。
剩下的一个小沙弥跟在展放身后,这个小沙弥是净字辈之后的真字辈,是从小在寺内长大的,前段时间刚刚落发剃度,法号叫真灵,年纪很小,还不到十岁。
真灵等走远之后,跟展放叹道,“净诲师兄,你竟然不怕吗?”
这话前不搭后不带的,展放有些摸不着头脑,“怕什么?”
“唉,净诲师兄已经修行了,显然是不怕的,”真灵小大人一样长长叹息,“听其他师兄说,山下的人好打好杀,而且有些人嗜好特别,看见长得好的就想抢了去,你看刚才,那些人不知道为何就吵了起来,有几人面相凶恶,好像恨不得杀人,还有人总盯着师兄的脸和手看……搞得我这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喘,头也不敢抬,我长得虽然比不上师兄,可是也算得上一名美男子吧,万一被人抢去,我还没开始练武,又没有师父撑腰……”
展放越听越啼笑皆非,真灵却将之当成实实在在的忧愁和烦恼,一脸苦兮兮。
“我还要谢谢净诲师兄,多亏了你没有将我留下。”
真灵真诚地道谢。
展放记得,真灵这一路上没少盯着几名女施主瞧,也幸亏是他年纪小,旁人没注意到他,否则怕不是要落得一个小登徒子的称号。
“真灵,”展放想了想,肃起脸,“一切法门,明心为要;一切行门,净心为要。你心不静,接下来几日就不要出门了,好好把经书背上几遍。”
说罢,就在真灵更加泛苦的脸色中洒然而去。
真灵不敢置信地张着嘴巴,良久后闭紧嘴巴,低头耷拉脑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心中后悔不已。
都怪自己,一时兴奋就多说了些话,净诲师兄肯定是不高兴了。
真灵呆呆地想着。
因他自小在寺内长大,与几名净字辈的师兄关系较好,他转念想到,若是那几位师兄没有看到他,一定会来找他的,这么想着,真灵便拿出木鱼来诵经。
殊不知,他惦记的那几位师兄此刻没有一个能够想到他的。
对于生活在寺内日久的年轻僧人来说,有这么多门派,天南地北的年轻人齐聚少林,这是一件十分令人激动的事情。
原本他们的日常就是经久不变的那些,外界来人的加入,就好像新鲜的水注入一滩平静的死水一般,不仅仅是其他门派好奇少林弟子,少林弟子对外界的好奇丝毫不亚于前者。
只不过,长期诵经,年轻僧人大多性情平和,再加上久未见外人,多半羞涩不善交际,比不得外界子弟自来熟的交际能力,便个个显得略微木讷。
但是即便如此,年轻僧人们仍然能够在外表看似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