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魔法师看起来还是挺强大的。宅十八娘把弓箭收起来,刚才她说不清楚明智芹泽是在两点之间高速移动还是瞬间跳跃。但是她知道,明智芹泽英俊的脸上有一种悲哀的肃穆,泛着幽蓝光芒的怪物徒劳的挣扎,她的手臂长满刀刃,但伤害不了明智芹泽,反而割破了外骨骼。
抽刀,怪物在明智芹泽面前倒下,他一挥手,长刀像出现是一样消失在了空气中。
宅十八娘靠近床上井空子,南户助叫他不要过去。这个女人身体上的甲壳正在融化,他痛苦的挣扎,但是发不出任何声音。宅十八娘觉得有点恍惚,对着灰暗的环境,痛苦但无法呼救的人形。
她快死了。一个受了伤害的无聊女人,上演了一出无聊的报复人生,最后和也俗套的被人杀死,从此她不能伤害任何了,谁也无法在伤害她了。宅十八娘蹲下身,伸出手。
“宅十八娘!”南户助道。
“放心,她已经要死了。”宅十八娘伸手,抱着床上井空子,她忽然伸出手,把那个像是外壳一样僵硬的面具甲片掰开,扯了下来。
床上井空子剧烈的咳嗽,疼痛使她剧烈的抽搐。她的脸已经不能再称为脸了,那些限制了她语言的骨甲连着她的肌rou,撕下来的时候也连着她脸上的肌rou,在场的两位男子听见那撕扯鲜rou的声音,可以想象那些鲜活的疼痛,rou丝崩断的声音,连听都是一种酷刑。
为什么不能让她安静的死去呢?南户助几乎要叫住宅十八娘,但是晶莹的泪水从后者脸上无声无息的滚落。
“你还有什么愿望?”宅十八娘压抑而低沉。
“宅十八娘。”床上井空子愤恨的咬牙。
“你恨我吗?恨我在你最后的时间还各种意义上的揭了你的伤疤。”宅十八娘直视着她的脸说,“可是我亲爱的老师,对于我们来说,是不会被世界记住的。所以你还有力气的话,不如说说你的遗言。你想和你的丈夫埋在一起吗?我知道他的位子。”
沉默了很久,如果不是床上井空子还在呼吸,恐怕就以为她被宅十八娘气死了。
“那开的最艳的花朵,必然是最先凋落,而花瓣……”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并不是千娇百媚有多么悦耳动听,但极其干净平和,远离仇恨与蒙蔽。
“而花瓣虽然没有手攫取,也会随着时间枯萎;然而,假如等花朵片片萎黄,那比看它今日突然摘去。岂不更令人悲伤;因为人的眼睛怎堪忍受,一个美人儿由美变丑。”
“是拜lun的诗,其中的节选。”明智芹泽对感觉莫名其妙的的南户助低声解释道。
“她已经死了。”宅十八娘接着诗句说,“所以明智前辈,我想好好安葬她,可以吗?”
“需要帮忙吗?”南户助抢着说。
“那么麻烦你们了。”宅十八娘也不客气了,“请把她带走,烧成灰。”
“我明白了。”明智芹泽阻止助想提出质疑的南户助。
很快这里又清净了。那两人走了,宅十八娘独自站在着破败的灰尘中。她的大脑里不断回忆着床上井空子的片段,第一次惊吓,在活动室走廊上的偷偷摸摸,宅十八娘主动去套近乎,床上井空子给她削了一只苹果。然后宅十八娘在夜晚跟着到处游荡的床上井空子,看着她失魂落魄,只有在骨头上画画,这其实是她丈夫的爱好,她只有用这种方式沉浸在自言自语中,回忆着过去,仿佛她丈夫还活着。
其实她不*上井空子,连她的原名叫什么都不清楚。可是已经没关系了,宅十八娘处理着相关片段,她需要把这个人忘掉,那么**的爱好和**的性质,不能让她影响她。宅十八娘很清楚自己,她有着更加危险的潜质,偏偏她吸收负面能量的能力过人。唯一的庆幸是她记忆力不好,可以选择性的忘掉大多数不堪入目的事情。
在天色微黑时,宅十八娘走出来这座废弃工厂。她依旧是心情不好,在路上漫无目的的缓慢走着。
“主人,下一步我们这么做?”小猫咪用柔软的皮毛蹭着宅十八娘的脸蛋,希望她能开心一点。
“等着明智芹泽把那谁的骨灰给我。”宅十八娘有一贯的无所畏惧的口气说。
小猫咪乖乖的趴在她的肩膀上。小猫咪找到主人要去哪了,她要回原来租的房子,收拾东西,换地方。
灯亮了!
路上晃晃悠悠走了很长时间的宅十八娘其实不想回来,但她还是回来了。一抬头,就看见房间亮着灯。
有敌人?是饭岛家的人找上门了!她这么想,掀起长外套,抽出从黑市上买的手枪,子弹上膛,又试了试天赋力量,扭曲之力。
她想了想,把手枪放到外套兜里,大大方方的从楼梯上去了。她没有受过训练,不知道怎样防备,再说是在家里等着她,至少还可以交流一下,如果真的想杀死她,直接放黑抢好了,简单快捷。
很快她上楼到了门前,门没有锁,温暖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
“我回来了。”她说。
她听见匆忙的脚步声,几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