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十八娘紧紧抓住树皮,她没有注意到,扭曲崩裂的纹路从和树皮接触的指甲蔓延。粗糙的树皮,以及碎成粉末的白色树沫。这种力量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使用的地步了,甚至她主观上没有意识,只是心里想想,这种以破坏为目的的力量也外溢到如此地步。
韦潇歌失败了!
在一次对撞之后,巨兽庞大的身体被人影贯穿,上下巨大的rou块错位,红色的鲜血喷溅在满天的沙石上,随风飘散。
树梢的枝干彻底崩裂,树冠倾倒,灼热的日光打在宅十八娘全身。
韦潇歌一直处在下风,他一直用爪子并不是想把人影拍下去。而是爪子是他身上最坚硬的地方,他一直都在招架,招架不住的后果,就是被人一分为二。
黄沙飘散,那巨兽和人影都消失了。本来就是幻象,海市蜃楼,或者是记录下来的实景录像,有人故意要给她看的。
一定是这样,要不要一次黑洞一次虫洞,正常情况下怎么会有这么顺利?一醒过来就有人放录像给自己看。
头又痛了起来,真该死的,总是一想到这种事情就开始疼痛。太阳xue的血管狂跳,脑部的血ye流量忽然增多了吗?
还是太兴奋了!
一种有理可循的兴奋,虽然没有记忆,可是确实存在。铭刻在灵魂上的狂怒与痛楚,扭曲与破坏,血ye腐烂的气味,燃烧的城市,倒坍的白色雕像,女孩放手狂笑,男孩的面孔消失在沙沙的雪白中……
他是谁?没见过,不是城主,不是韦潇歌,也不是洛洛。章鱼哥或者冒险解密游戏之神?更不可能,能想到他们,我脑子肯定真的坏掉了。
宅十八娘忽然腿一软,直挺挺的头朝下坠落下来。
她没有掉在地上,脑子没有摔坏,脑浆也好好的在大脑里。
“也不是你。”宅十八娘说。
有人稳稳的接住了她,一位容貌完美,风情万种,骨子里带着与生俱来的,对任何事物都不屑一顾的冷傲。
“你好,我叫宅十八娘。”宅十八娘调整了一下姿势,伸手抱住对方的脖子。他的肌rou匀称,富有青春的活力和弹性,身上散发着诱人的味道。并不是气味,而是一种气场,高傲的立场和绝对的武力。
所以他根本不在意宅十八娘的动作。对于不感兴趣的东西,他从来不会展示出多余的表情。
“主宰·黑撒旦·咖啡·皇倾策。”皇倾策声若琴瑟,弦音铮铮。
“真好听的名字。”宅十八娘由衷的赞美道,“你并不是我见过长的最好看的帅哥,却是其中最有气质的一个,光是洋溢的力量,就已经让他们今生今世都苦求不得了。”
“我是主宰,宅十八娘。”皇倾策说。
“你不想知道长的最好看的是谁?”宅十八娘说。
“没兴趣。”皇倾策方向宅十八娘。
“我知道,你是主宰,你只对这个世界感兴趣。儿女情长这种小家子气的东西怎么能说出来让你见笑呢?何况对你这种英雄人物来说,只有功业才是衡量人生价值的标准。”宅十八娘说,“我想你能原谅我,我为刚才评论你绝世仪容的话语道歉。”
“你一直很会说话,宅十八娘。”皇倾策挑起她的下巴,“只是他们如果知道你的真面目,任何人都想知道你的语言中有多少谎言和水分。”
宅十八娘抓下他的手,手指修长有力,掌心宽厚,干燥。她知道她的手也一样,没有丝毫的颤抖和紧张。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宅十八娘说,“我从来不骗人。难道你握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也不相信吗?”
“你连你自己都骗。”皇倾策凑近她耳边说,“你知道有方式识破这种谎言。”
“但是你不会使用。”宅十八娘说,“低劣的谎言和高深的谎言有什么区别的?在我无聊的时候看过fbi的心理学书籍。可是我并不觉得你喜欢这样,扭曲的尽头从来没有真相,就像这个世界。游戏世界,就要遵守世界的主旨,我们的人生已经是一场游戏了,那么我们要玩什么?”
“我只是突发奇想的来看看你。”皇倾策说,“检查一下你是否有资格。”
他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可是忽然笑了,冷冽的像初春的阳光。
宅十八娘的心底依旧是寒冰。皇倾策的稀薄的微笑可以融化一切坚冰,可是她对此免疫。没有什么道理,春天的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是自然规律,可是北极冰封的大洋丝毫不会动容。
如果哪一天,北极的冰川融化,连南极的冰山都化成水了……那才是人间真正的悲剧。
“我拒绝。”宅十八娘说。
“你拒绝不了,宅十八娘。我的命运是成为主宰,而你是扭曲。”
“曾经有个叫命运的家伙对我说,我的命运扭曲而混沌不堪。”宅十八娘说,“你知道我是在说韦潇歌。你连命运都打了,还在乎我做什么?我只想完成我的游戏。”
宅十八娘看着皇倾策,长久的沉默后,她问道:“你能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