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面子回了句:“跟我爸学的。”
余棠有两个父亲,手艺好的显然不是那个身为天王巨星的alpha爸爸。
苏朔突然想到什么,兴致勃勃道:“你爸,我是说余天王,有没有兴趣接个代言?公司最近谈的项目……”
未待苏朔说完,余棠就回绝道:“不接。”
“国际知名品牌,新系列刚好面向成熟Jing英男士,待遇方面保证也……”
余棠再次打断他的话:“这种事找我爸的经纪人。”
苏朔不以为意:“亲戚一场,双赢互利,你爸这么疼你,不就你一句话的事儿吗?”
余棠看着他,重复道:“邀约合同发给我爸的经纪人。”
苏家上下都是商人,苏朔学的又是金融,打小就对做生意耳濡目染,最看不惯这种所谓的“大公无私”,当即便讥笑道:“哟,岳丈家规矩可够严的,一点裙带关系都沾不得。”
余棠哪能听不出苏朔在讽刺。然而若不是因为他半路出现,苏朔一定会被家里安排和门当户对的世家联姻,商人无利不起早,他知道自己在苏朔眼里没有任何价值,出于理亏,既不反驳也不解释。
苏朔几时被谁这样接二连三地给过难堪?见余棠闷不吭声,以牙还牙道:“欸,我突然想到,李老师这么尽心尽力帮你的忙,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本以为余棠又会凶巴巴地瞪他,他就爱看小Omega生气又不会骂人的样子。
余棠果然抬头,直直看着他。这回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一瞬间,苏朔从他那双冷冽的眼睛里捕捉到了未加掩饰的无措和脆弱。
苏朔被余棠赶了出去,心里还憋着气,头也不回地下了山。
余棠下午三点就开始做晚饭。食盒下层有两斤新鲜的排骨,昨天让李婶帮忙带的,他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拿了一小半出来,焯水的时候被油脂的味弄得几欲呕吐,回卧室吃了药,又卧床休息了半小时才好。
回到灶台前时天已经黑了,山上没有城里的浮华喧嚣,这个时间已经万籁俱寂,透过窗户只能看到零星的灯光和摇曳的树影。
余棠盛饭的时候才发现米饭做多了,两人吃也绰绰有余。他扒了几口饭就没了胃口,收拾完餐具,早早地洗澡上床。
那家伙不在,他不用为了躲着他凌晨起来洗澡,也不用反锁卧室门,明明应该睡得安心,可是睁眼闭眼无数次,依旧无法入眠。
今年是余棠第一次在外面过春节,或许是一个人也想营造点春节的喜庆气氛,又或许是还怀揣这一点难以启齿的小期待,他准备了很多食材,香肠、腊rou、年糕、饺子,一样不少。结果除夕晚上端上桌,他就吐了个天昏地暗,满桌丰盛菜肴,一口都没能吃下去。
怀孕初期,又没有alpha信息素的安抚,余棠几乎度日如年,醒着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可他又不能回去,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收拾行李独自跑到山上的那一天,他就已经做好了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的心理准备。
他不是没有自尊心,待在苏家面对苏朔的冷言挑衅已经是他能承受的极限,他不敢想象如果苏朔不要这个孩子,他该如何自处。
想到这里,余棠深吸一口气,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滑过眼角后洇进枕头,消失得悄无声息,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没人知道余棠其实很爱哭,长大懂事后,见过他眼泪的唯独苏朔一人而已。
正当余棠以为苏朔不会回来了,重又恢复到一个人的平静生活时,某天清晨出去洗衣服,赫然看见苏朔靠在门口打瞌睡,忽然打开的门险些将他撞倒。
只见苏朔穿着皱巴巴的西装三件套,外头随便披了一件大衣,平时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被晨间露水打shi成几缕,狼狈地贴在头上。余棠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
许是累极了,苏朔边揉眼睛边道:“醒了?还早,再睡会儿吧。”
被推进门时,余棠还蒙着,苏朔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搬来凳子拼沙发,然后倒头就睡。
余棠走近,想让他出去,刚躺下的人突然动了,窸窸窣窣地从大衣里摸出一个盒子,抬起胳膊举在半空中,懒洋洋地说:“给你的。”
定睛一看,是一台吹风机。
苏朔困得睁不开眼,晃晃手上的东西,没什么耐心地催促道:“拿着,以后别shi头发睡觉,会……会着凉。”
余棠踌躇片刻,还是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粉色的,又嫌弃地扔在桌上。苏朔从始至终没睁眼,放下手便昏昏沉沉进入梦乡。
苏朔这一觉睡得极久,直接错过了早午两顿饭。
下午突然变天,外面狂风骤雨,温度骤降,余棠几次经过沙发,见苏朔把身上的大衣越裹越紧,终是看不下去,从卧室里拿一条厚毛毯,胡乱往他身上一盖。
苏朔睡觉不老实,余棠做晚饭的时候瞥见那毛毯几乎盖住了他的脸,无处安放的长腿一条蜷在沙发里,一条挂在扶手上。
余棠犹豫片刻,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