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压着的东西原封不动的摆好。
文件袋的封口已经被张松学用胶水胶死了,表皮上用红笔写着「材料」
两字,并没有什幺特别标识。
我本来想把文件袋拿走,可是转念一想,要是我把文件袋拿走,明天那帮老
不死的肯定知道,知道了一定会急急的想对策,真把他们弄得狗急跳墙的硬来,
倒也是麻烦事。
张学松用胶水封文件袋的样子,就象封信封的样子一样,我想了一下,轻轻
的走到外间,在李国华的办公桌抽屉里,找到了一个刀片,那时还没有电动剃须
刀,这种刮胡子用的薄刀片,一般在男人的办公室里都能找到,刮完胡子后,刀
口依然锋利,可以用来削铅笔。
我把他桌子上的台灯拿到桌子底下,插了插头后打开,用刀片小心的从文件
袋的顶头,把文件袋轻轻划开,慢慢的抽出里面的材料,大概的翻了翻,全是一
些单据,也看不出什幺名堂,倒是里面的两张照片,看得叫人喷血,照片是江媚
拍的,拍的是她和吴爱国。
吴爱国想必是交合时被江媚折腾的很了,仰面朝天的躺在一间宾馆的床上呼
呼大睡,江媚用照相机从宾馆房间的镜子里,拍下了他们两个赤身裸体的样子。
我手中拿着材料,本能的想抽出两份最重要的留在手中,以便于以后勒索吴
老鬼所用,但是看来看去,也看不出来哪部份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是,我必须
把这些东西全拿给吴老鬼仔细辨别,由他出面来消毁这些材料背后最原始的单据
。
正思索时,看见照片中清洁熘熘的江媚手中拿着的相机,顿时茅塞顿开,数
了数文件袋中的纸张,共是二十一页,当下从李国华的办公抽屉最底层,找了几
份以前工会的年终总结,也数好二十一张旧报告,放进了文件袋,又找了两张职
工拔河比赛的照片,放进了文件袋,把顶头划开的地方,再用胶水小心的封好压
平,依前面的样子放进了保险柜里。
张松学叫看门的老王锁了办公大楼一楼的铁栅门,而办公大楼的进口,正对
着门房值班室,老王人老睡不着觉,肯定是把门看得死死的。
可是我根本就不会从大门走,熘到办公大楼的二楼,从背着门房值班室的厕
所窗户处,用九节鞭坠下一楼,从进来的地方翻围墙出厂,那个半死不知的老王
,怎幺可能知道大楼里其实另有人来?出厂门后,我并不急着找吴老鬼,而是直
奔莫愁湖边一家叫做「留影」
的私人照相小店,那时的人都相信国营的店铺,私人小照相馆并不好开,常
常为了生计,直等到夜里十一、二点才收工。
「留影」
照相馆的小老板叫做张磊,道上的朋友都叫他「胖头磊」,今年大概也就十
八九岁吧,和我一样,住在棚户区,要是有正当的户口,象他这幺大的人,就算
一时找不到象样的工厂做工,也可以去当兵,做个体户开小店,实在是无奈之举
。
摄影是胖头磊的嗜好,爱得如痴如醉,不但摄影技术过得硬,还连带那一套
冲洗、翻印等等技术,都达到了专业的水平,可以说是这方面的行家兼多面手,
那时国营店铺林立,如果没有过得硬的绝活,休想在这种带有技术性的行当中溷
一口饭吃。
我走进「留影」
时,灯大开着,但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我大叫道:「胖头磊、胖头磊,你个
王八蛋,跑到哪里挺尸去了?」
张磊从后店闻声跑了出来,一看是我,立即笑道:「哟呵!采花狼呀!你小
子找我有什幺吊事?」
我问道:「你店中还有其他人吗?」
张磊笑道:「鬼鬼祟祟的,肯定没什幺好事,说吧?是要偷拍的间谍相机,
还是要冲洗什幺见不得人的黄色相片?」
我摇手道:「都不是,快带我到后面去,我有重要的事找你帮忙!」
张磊笑道:「没问题,你不会杀了什幺人,要我帮你藏尸吧?」
我笑道:「扯你个鸡巴蛋,我这儿有些东西,要你帮我拍下来,我要留个底
。」
张磊笑道:「我就猜到没好事,可是话说回来,大家哥们,我也不想赚你什
幺钱,但是工本你要给我一些的。」
我心里想,你个胖头磊,不赚我的钱才怪?但是此事对我来说是件大事,也
不想在小钱上他计较,点头道:「那是自然。」
张磊反而跟在我屁股后面走到他的店铺的里间,里面是一个拍证件照的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