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且延昱的字迹我还是熟悉的。”崔衍知已不记得王泮林何时开始喊自己姐夫,也不记得自己给了他多少白眼,不过王泮林真是和节南契合,一模一样的霸道,所以他又放弃纠正了。
“虽说怀化郎不是延大人的亲儿子,以延大人的才智和眼力,看出字迹不同的可能性极大。就算他看不出来,还有那位厉害之极的延夫人。”王泮林坐下,反复看着信上的字迹,“我来添吧。”
等墨迹干了,崔衍知拿起一看,完全分辨不出,确实比自己强多了,不禁问,“你常仿他人字迹?”
王泮林云淡风轻,“还好,上一回仿的是成翔知府的字,让小山送去孟将军那儿,哪知被孟将军看出来,小山差点挨军棍。但那回我只想着哄小山心安,有些应付她,仿得草率。”
不止崔衍知,赫连骅都听得挺起劲。
赫连骅好奇得问,“你害她差点挨军棍,她居然就这么放过你,如今还郎情妾意的?”
“那会儿——”回想当初,王泮林眼里就有了笑意,“我对她又没动心,彼此利用。再说,她后来报复我了。”那一脚,绝对把他游离的魂魄踹回了身。
但王泮林又道,“现在想想,不打不成交,是欢喜冤家,注定天生一对。”
赫连骅抱臂一抖,甩甩头,目光拐到神情沉沉的崔衍知,撇笑,“你收敛点儿吧,谁不知崔大人喜欢你的小山,而且你俩还没成亲,崔大人说不定先苦后甜,笑到最后。”
崔衍知冷看赫连骅一眼,又抬眉瞧王泮林,“难说。”
赫连骅拍桌大笑,幸灾乐祸。
王泮林却很认真地想了想,“有崔姐夫在,若我走在小山前头,倒也放心。”
赫连骅笑声嘎止,莫名懊丧。
崔衍知哼了哼,“你要死,就死得早一点,迟了我会变心。”
王泮林吃惊状,“你居然对我家小山不是海枯石烂永不变?”
“可以是可以,但你得从此消失。”交道打多了,崔衍知也琢磨出来了,跟王泮林说话,必须豁出脸皮。
赫连骅对崔衍知简直都生出钦佩来了。
王泮林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只是不再给对方希望,“老天爷待我不薄,而且客气话要客气听,崔姐夫还是过于一本正经,变心也不会太顺利,等到开了春,本家姐姐妹妹们过来玩,帮你挑一个,咱们真当亲戚。”
崔衍知冷道,“你好像从来不记,我祖母是安阳王氏,你我本就是表兄弟。”
王泮林托住下巴,“也对——”
堇燊进舱。
节南那边,来消息了。
第498引 孤独之主
正月十八,延夫人三夜难眠。
延昱自从元宵夜之后一直未归,幸好她让延文光打点过了,大理寺和兵部暂时不会有人留意。
那晚扎那曾派人送来消息,说崔玉真被**劫持,延昱坚持要追,临时调用一批好手。
但她赛朵尔.泰赤兀是什么人?当时听到这个消息,震惊**如此大胆的同时,嗅到了不同寻常的Yin谋味道,立觉此事极可能与桑节南有关。
上元夜,桑节南一直在万德楼没错,可她清楚女儿手下有一兔帮,短短一年灭长白,大显龙头之威,江南各路纷纷顺服,所以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
延夫人曾以此衡量女儿的能力,还挺骄傲,却如今,突觉隐弓堂可能正处于长白帮去年的情势,心生大不妙。
隐弓堂不是长白那种靠人数欺压的杂牌帮,但隐弓堂不能像长白帮那样光明正大造势。
隐弓堂和神弓门相同,都是暗司,黑暗里悄悄滋延,而隐弓堂比神弓门选人更严格,核心力量只掌握在她一人手中。
隐弓堂当初从神弓门分立出来,就是因为她的祖师爷不满神弓门长老们之间的内部较劲,想要建立一个绝对服从领袖的组织。但分立之后,祖师爷遭遇背叛,又没有强权可以依靠,大多数人离去。到她师父,隐弓堂几乎名存实亡,只有师父和她的几个师兄弟。
自她接任堂主后,将隐弓堂,神庙,和魑离王权结成强大的力量,挑选最强的文者武者,重新振兴了隐弓堂。她牢记祖师爷传下来的教诲,宁缺毋滥,坚持独掌霸权,而这些年跟着她辗转各地的每个人,更经她亲自挑选,哪怕只是报信的杂事丫头,或执行任务的外围杀手。
但这几日来,她发现她亲手建立起来的这个核心,正遭受到前所未有的破坏。
延昱没回来,扎那没回来,一船子的人当然也没回来。
她身边的丫头少了一个,连带那丫头带着的,盯着节南的眼线,全都不见了。
观音庵慧智圆寂,她任命了新一任庵主,每隔几日会来取香油钱,可是元宵后还不曾出现过。因为出了不少事,她担心观音庵也有意外,今日一早派人去庵里。结果,这都晌午了,庵主没来,派出去的人也没回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堵了她的耳朵,遮了她的眼,预感大凶,猜得到是节南在暗中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