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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南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回头我告诉呼儿纳,让他烧高香感谢你。”但歪脑瓜眯冷眼,“其实大今南颂哪边赢哪边输,对大蒙都毫无损失,还能骗到不少好处,观察两军实战,收集各种情报。虽然,如果我是你,好歹穿着他送的浮屠战甲,做不出这等鸡鸣狗盗的破事儿。”
扎那一身乌沉铁铠,还有他身后那排骑兵,是浮屠铁独有的色泽。
“废话少说!”让节南说中,扎那有些恼羞成怒,青龙刀一指。
“你先说的!”节南突然跳下马。
吉平赫连骅同声喊,“山主。”
节南抬手,让他们不用多说,蜻螭也指扎那,“你我单打独斗,我赢,你就放人!”
扎那下马,大步上前,“正有此意。”
于情,他欠延昱一诺。于理,他是大蒙战将。
而他虽然可以看大今粮草烧个Jing光,把营里所有今兵灭口,事后推给南颂,斩断呼儿纳的后路,但什么都不做就放桑节南回去,他这边人心不服,哪怕身后这些人已是他的死士。
草原勇士,可以败,不可以不战而退。
节南提气,雪上几乎不留脚印,一剑游龙啸海,剑光如打开的扇面,看似散,其实聚。因为对手是扎那,出手就施展平生绝学。
青龙长刀毫不迟疑,蜻螭快,它也快,一式九雷落天,眨眼拍击道道刀光,对付节南的散剑光。
两人,皆从了不得的师父,自身悟性又高,对招仅仅一式,就已经让人感受到旗鼓相当的震慑力。
节南难得打架的时候说话,喝道,“好!”
扎那握刀杆的手颤了颤,暗暗惊讶节南的剑气竟比五年前强劲得多。
当初,他一回让她受内伤,一回夺她蜻螭,虽说是偷袭,但也是他技高一筹。如今正面交手,却一点便宜都讨不着,她的蜻螭还震得他的刀差点脱手。
扎那想着,但见节南一剑又来。
这一式,龙王施雨。
人腾半空,倒手抖剑花,无数。
青龙刀再没有以长克短的优势,扎那就地翻滚出去,一式醉仙打花枝,不劈剑,劈人。
节南眼观六路,双脚蹬点青龙刀,轻巧翻下。然而,才落地,似乎气都不换,蜻螭直剑,没有花样,却快得不及眨眼,已到扎那喉头。
扎那侧翻,单掌拍地,跃起身,却觉捉着青龙刀的手沉。
他回眼一看,见节南站在青龙刀上,踩着刀杆,又是一式毫无花样的杀剑,甚至比刚才慢了不少。
这要是一般对手,大概会轻瞧这一式。
扎那却不敢小瞧。
蜻螭是一柄三尺三软剑,软剑的剑光常游移,所以节南的剑式以发挥蜻螭的柔韧,化为幻妙,令对手看不清实剑为主。
然而,此时蜻螭清清楚楚刺过来,但剑身竟然暴长——
扎那弃刀,往后退。
他退得已经很快,却还是觉得肩肘一疼,低头看去,见肩甲和胸甲的接缝处鲜血直流。
浮屠铁甲,并非天衣无缝。
显然,桑节南十分了然,一剑刺中浮屠铁护不到的地方。
还有她的直剑,也不过看着没有花样而已。
五年来,他在大蒙培养自己的势力,抬高自己的地位,让扎那这个名字被各部首领欣赏看重,忙得头头转,但满足于每日一个时辰的武课,而今日和桑节南对招,他才发现自己原地踏步的同时,桑节南的功夫却Jing进千里。
高手对决,一招可定胜负,他已然输了这场。
尽管,他并不需要在武功上胜她。她是九品县令夫人,他是大蒙王爷,不用争江湖地位,今后,一个越走越高,一个越走越远,到死都碰不上了,可他骨子里就不喜欢输,尤其还是输在曾经的手下败将手里。
扎那心里的滋味就甭提了,憋足一股气,拔出腰间弯刀,“再来!”
“你不是我的对手。”扎那能看清的胜负,节南当然也看得清,一针见血。
扎那一刀劈去。
节南借着挡刀的那一下子,往后飞退,蜻螭往雪地急速挑起几面雪屏。
扎那只觉视线一片模糊,第一反应就怕节南偷袭自己,立刻将弯刀正反手抡得虎虎生风,护住自己周身。然而,等眼前的景象重新清晰,却见桑节南已落到她的坐骑上,喝驾一声。
“哪里跑?”扎那好胜心起,这会儿争得是意气。
节南笑声朗朗,“扎那殿下,还是王爷,还是啥,看看你身后。”
扎那急急停下,往后一看,不禁双眼撑圆。
至少两百只兔子,身穿雪色风袍,趁自己和桑节南比武时,将他三十多名亲随从马上拽下,腕上劲弩对准着他们的脑袋,只待人一声令下。
马背上那些剑客,已经被全部救下。
“什么时候……”扎那吃惊。
节南率赫连骅等人骑过去,与大部队会合,“我今晚带了四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