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灯光又看了几行帛书,刘彻才把绢帛丢开,和陈娇一道躺到了枕头上。陈娇好奇地又问了一遍,“怎么想到这么急催我回来?”
虽说天气暑热,但夏夜风凉,她还是蜷缩到了刘彻怀里。刘彻抚着她的背轻声说,“想你了不行吗?”
“就只是为了想我,不至于这么着急吧?”陈娇是有几分疑惑的。
刘彻一开始没说话,过了一会,才低声道,“是小小王有身孕了,这种事我安排不来,我也不想让她自己安排,让别人帮着她安排,还是只有你来安排,我才放心。”
陈娇这才恍然大悟——这还是不希望王夫人恃宠而骄,仗着皇后不在,就胡乱给自己安排排场。没准还不想自己出面得罪宠姬,所以才着急上火地要把她找回来,按旧例办事,扮个恶人。
刘彻还是和从前一样,拈花惹草之余,究竟还是透着几分疼她。
她心中一片舒适清明,也不再泛酸,只是微笑着说,“好事,也该给她晋个位分了。等明天起来我再安排吧!”
刘彻如蒙大赦,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他搂紧了陈娇,轻声说,“其实也真的是想你了!一天见不到你还好,两天见不到你,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
这十多年来,两夫妻也只有在刘彻最忙的时候,才会两三天都见不到面了,不然一天两天,总要在一起消磨一段时间的。刘彻这话,也许是有几分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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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陈娇发话,这位王美人又的确是当红得宠,没有多久,她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了王夫人,在上林苑里的宫殿,也距离阳明殿更近了一点,方便刘彻随时前去看望爱妃和爱妃肚子里的孩子。
从来宠妃是多了,得到刘彻这么看重的却很少见,除了大长公主之外,连刘寿和刘宁都有几分忧心忡忡。刘宁和陈娇咬耳朵,“要是个男孩,哥哥肯定就更不舒服了。”
刘寿都快二十岁的人了,去和个还没出世的婴儿置气?陈娇也不知道说他是未雨绸缪好,还是过分胆小来得好。她只好把刘寿叫来开导他,“你是你父亲的长子,虽然不是嫡出,和嫡出的也没有太大差别,不要做无谓的担心。你的心思要是被有心人看出来了,那才叫弄巧成拙。”
见刘寿若有所思,就又点了他一句,“这句话,不止说你这件事。”
打发走了刘寿,又把刘宁喊来,问她,“嫁妆准备得如何了?等你表哥回来,怕是就要办你们的亲事了,怕不怕?”
刘宁双颊晕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陈娇不免失笑,她叮嘱了刘宁几句新嫁娘的话,又说,“到时候,我派个宫人去,先教教他怎么做,才不至于弄疼了你。”
“他还不知道怎么做?”刘宁满面红晕,低声嘀咕,“他可荒唐的很呢。”
话虽如此,她看起来也还是很喜欢这个荒唐的表哥的。陈娇不免抿嘴一笑,这才放过了刘宁,把楚服找来说话,问刘寿的起居。
大家说过几句话,陈娇就感慨,“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十多年了。倒是耽误了你的青春!”
楚服和她年纪仿佛,今年也有三十出头了,虽然也经过人事,但和一般女子终究不同,没有成婚生子,人生是有一定缺憾的。
“不如,就把你许配给东方朔好啦。”陈娇又提出这个建议,半开玩笑一样地说,“夫妻一年就一年嘛,一年以后你再找个男人,以你的陪嫁和身份,不愁没人来娶的。倒是比在宫中蹉跎要好得多。”
楚服还想推拒时,陈娇又似笑非笑地说,“我可就问这最后一次,这一次不出去,以后恐怕就出去不了喽。”
就算是再忠心的奴仆也有自己的算盘,楚服自然也不例外,她犹豫了一下,望了陈娇一眼,见陈娇似乎大为认真,便慢慢地说,“那……奴婢就多谢娘娘多年来的照拂了。”
说着,就跪□来给陈娇磕头,陈娇却又一摆手,不紧不慢地止住了她。
“这些年来你为我做了太多事了,”她说,“有许多事都是只有你能办不可,在我跟前,你无须这么多礼……”
她就望着楚服,轻声道,“现在,你能再为我做一件事吗?”
楚服的神色顿时多了几分紧张,她似乎明白了过来:这件事一定也非同小可,陈娇才会拿自由和男色来和她换。陈娇望着她Yin晴不定地沉思了片刻,安然地等着楚服的答案。
她了解楚服,就像楚服也了解她,这个女人的胆子,始终是要比一般人来得大的。
“娘娘请尽管吩咐。”
片刻后,楚服果然低声说,“以娘娘深恩,任何事,楚服都会为娘娘去做,即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陈娇于是扬起唇角,露出了一个快乐的微笑。
99、五次
一转眼就又入了冬,这几年朝廷连年都在打仗,连上林苑都不修了。新年自然也就过得敷衍了事,谁都没有闹腾出什么动静来,刘彻也就是安排了几个方士为王夫人肚子里的胎儿祈福,还想喂她吃一点民间秘方,号称是可以包生男胎的。要不是东方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