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煜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了欢笑声,久违的笑声促使他加快了脚步,几步就奔进了院子里,正好看到沈秀英搂着多多在说话,沈静瑶坐在旁边一脸笑容地看着她们。
“大公子。”吴嬷嬷一转眼想看到了韩煜,便朝他行礼。
沈静瑶和沈秀英也听到了,转头看过去,对韩煜道:“多来坐。”
韩煜应声走上前去,挨着沈静瑶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沈静瑶问他要不要吃橘子,他说好,沈静瑶就从盘子里拿了一个橘子剥了皮递给她。韩煜接过橘子吃起来。太甜了,皱了一下眉头。
韩煜吃了一半橘子,实在太甜吃不下去了,就把剩下的那一半放进沈静瑶的手里,“你吃吧。”
“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沈静瑶看着他皱着的眉头问道:“皇后娘娘快要生了吧。”
“今日宫里无事,我就先回来了。”韩煜想起今日太医诊脉的结果道:“照太医的说法还有十来天,也快了。”
“等皇后娘娘平安生产后,你也能好好地歇一歇了,这阵子真是辛苦你了,宫里家里两头跑。”沈秀英对韩煜道,就像母亲关心自己的孩子一样。
韩煜道:“辛苦倒是没有,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旋即又想到宫里的事情,“只怕皇后娘娘生产后还有得忙,一时半会儿还歇不下来。”
沈秀英闻言点头,“是这么个道理,皇后娘娘生产后,孩子也是需要有人保护照看的。”顿了一下,接着又道:“朝堂上,皇上有没有说侯爷的爵位有谁承袭?”
韩煜面色沉了沉,摇了摇头道:“皇上没有说,像是还在考虑。”
如果没有人故意捣乱,跳出来搅乱这件事,子承父业原本没有问题,福满承袭韩岳的爵位完全合情合理,可是现在偏有人跑出来说福满年岁太少,什么都不懂,不能胜任忠勇侯,而是要把忠勇侯的爵位给别人的,造成了如今这种僵持的局面。
“皇上没说如何办,说明皇上还是念着侯爷曾经的好的,没有把爵位随便就给了别人。”沈秀英抱着多多,像是想了很久考虑了很久一般,幽幽地道:“我们孤儿寡母也不是非要那个爵位不可,福满是侯爷的儿子,如果他不能承袭侯爷的爵位,给侯爷保住他辛苦挣来的荣誉,我宁可让皇上把爵位收回去,也好过便宜别人。”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皇上怎么会不让福满继承爵位了?福满继承侯爷的爵位是名正言顺的。”沈静瑶着急地道。
沈秀英朝沈静瑶摆了摆手道:“虽然我只是个女人,也不懂朝堂上的那些规矩争斗,我只是觉得,侯爷出生入死才拿命换来的爵位,决不能轻易地落到别人的手里。”
“侯爷才走了没多久,二房和三房的人就筹谋着要抢侯爷的爵位,真是自私凉薄无情,一点儿也不顾念骨rou亲情,如果不是你们还在这儿镇场,护着我们孤儿寡母,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没有可乘之机,不然还不知道二房和三房的人会对我们母子干出多狠毒的事情来。”
“所以,如果皇上不肯把爵位给福满或是给大公子,那我宁肯皇上把爵位收回去。”沈秀英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坚定,是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侯爷的印鉴等物我都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呈给皇上。”
自从韩岳不在了之后,这些日子里沈秀英冷眼旁观,除了沈静瑶和韩煜是真心对待她的,二房和三房的人都虎视眈眈,她要是还不做点儿什么防患于未然,以后就真的没有他们母子的立足之地了。
沈静瑶拉着沈秀英的手道:“母亲,你不要着急,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煜哥会想办法的,一定会抱住侯爷的爵位。”
“是的,还没有到那一步。”韩煜沉着脸道:“如果真到了那天,我们再请求皇上把爵位收回去也来得及。”
这边沈秀英和韩煜商量好了后面的应对之策,二房和三房的人却一个都没有闲着,两房人都想要忠勇侯的爵位,到处私下里活动拉关系,以求能够成为最后的大赢家。
二房以韩炜背靠二皇子,二房又筹谋多年,所以赢面看起来比三房要大得多,而二老爷韩屹又是三老爷韩崧的哥哥,以长幼有序来说,也应该是二房获利的可能性最大。
二房会这么认为,三房可不觉得,凭什么要论长幼不论才干,三老爷在政事上可比二老爷能干得多?双方如今都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恨不得把对方都拉下马才好,互相挤兑。延伸到朝堂上便是双方支持者的博弈,没有人愿意认输。
朝堂上的斗争从未有一日消停过,当然后宫也一样不平静,前朝的一些决定影响着后宫,后宫的荣宠也影响着前朝的一些动向。
三日后的夜里,韩煜才从宫里回到忠勇侯府坐下,喝了一杯丫鬟送上来的热茶水,沈静瑶去厨房给他煮了一碗牛rou面端上来,他手里拿着筷子才吃了一口香喷喷的牛rou面,外面就有下人急匆匆跑了进来。
来人跑进来边行礼边道:“将军,皇上召你速速进宫。”
韩煜才回侯府一会儿,板凳都还没坐热乎,晚膳还没有吃完,皇上又要叫他进宫,谁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