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又派人来毒害小皇子了?
“我是大皇子的人。”那宫人有气无力地道:“成宗二十年大皇子让我进的宫,我已经在宫里干了很多年了。”
韩煜让人去查,最后查到的证据确实如宫人所说,他是大皇子的人,大皇子在成宗二十年的时候把他安排在凤仪宫的,一切都对得上。
皇帝很快就知道了此事,大为震怒,下令把大皇子抓起来,贤妃打入冷宫。
屋子里燃着的烛火不够亮堂,门口守着的宫人低垂着头,在见到那个穿明黄色龙袍的男人时,慌忙跪下去行礼。
“把门打开。”
皇帝走上前,宫人起身把房门打开,目光顺着门口看进去,屋里的桌边坐着一个人,他的右手垂在身侧,左手拿着筷子在吃饭,身影萧索,显得十分凄凉。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大皇子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放下了筷子,起身向皇帝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帝没有叫起,大皇子就一直维持着请安的姿势,两父子以这种情形面对着,仿佛连空气都没流动了,气氛压抑。
良久之后,皇帝开口道:“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说?”
闻言,大皇子觉得很好笑,在把他圈禁,把他的母妃打入冷宫之后,事隔多日,皇帝终于肯来见他,问他一句还有没有什么话说。这到底是要他有话说?还是不用说了?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大皇子摇了摇头道:“是我让他们给小皇子的nai娘下毒的。”
“你……”皇帝气得手抖,怒目而视,斥道:“朕怎么会教出你这样心肠歹毒的儿子!朕当初就应该掐死你!”
皇帝曾经也尽心尽力地教养过大皇子,希望他能够成材,不辜负他的期望,然而现在却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叫他太失望了。
大皇子听了皇帝的话,忽然一笑,笑容惨烈,“父皇现在说这些话不觉得很好笑吗?我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不是拜你所赐?”
“那只是个意外!”皇帝吼道。
大皇子笑看着皇帝,点了点头,凄楚的目光中透着怜悯,“对啊,都是意外,如果不是父皇利用我母妃,让前废后对我和我母妃恨之入骨,我又怎么会落得如今的下场?父皇只怕不记得你曾经做的那些了,你对我的好,有多少是出自真心,又有多少是为了对付前废后?前废后会对我痛下杀手,不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如果不是你推了我一把,我又怎么会这么惨?”
“当时那个情况,那个情况……”
“那个情况你也是为了保命!”大皇子说完了皇帝没能说完了话,“我也不过是你的挡箭牌罢了。”
“……”
“谁叫我是你的儿子呢!”大皇子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前废后都诅咒你不会再生出儿子,你怎么就又生出了儿子了?他就不应该活着!”
那一日,皇帝根本就是落荒而逃。直到回到宫中,回到乾元殿,他似乎都还能听见大皇子愤怒的吼声。
三日后,有宫人发现大皇子死在了屋子里,就躺在窗边的榻上,眼望着皇宫的方向,嘴角边还有着笑容,像是解脱的笑容。
身处冷宫的贤妃得知大皇子死了的消息,放声痛哭,悲痛欲绝,趁着看守的宫人不注意,一头撞死砸了墙柱上,红艳艳的血喷了半墙壁,死状惨烈。
看守的宫人不敢隐瞒,赶紧把贤妃撞死的事情禀告了上去。御前太监大总管在乾元殿门口候着,看到匆匆忙忙跑来的小太监,一把抓住问出了什么事?小太监赶紧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说了。
先死了大皇子,现在贤妃也撞柱死了,得,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御前太监大总管叹息一声,摇摇头,进殿里去见皇帝,把贤妃死了的事情说了。
皇帝在御案后面坐了半响,好一会儿才摆了摆手道:“朕知道了。”
这是什么意思?
御前太监大总管再等了片刻也没有等到皇帝再有什么吩咐,斟酌着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坐在御案后面的皇帝突然站起身来,推开龙椅往外走,御前太监大总管正要上前去扶,就见皇帝的身子晃了晃,一下子就往地上倒去。
“皇上!”御前太监大总管大吃一惊,尖着嗓子叫出声来。
“传御医,传御医!”御前太监大总管三两步奔上前去,一边扶皇帝一边大喊。
叫喊声传到殿外,外面的宫人讯问赶进来,有人急着去传太医,有人前去帮忙把皇帝抬到后面休息的龙榻上去,一时间好不混乱。
忠勇侯府里,韩煜接到皇帝病重的消息时,正在厨房里跟沈静瑶一起烙饼子吃,沈静瑶坐在旁边动嘴,韩煜就照着她说的做,沈静瑶叫他加糖他就加糖,沈静瑶叫他给饼子翻面,他就给饼子翻面,做得不亦乐乎。
饼子做好了,韩煜却来不及吃就要赶去宫里,沈静瑶担忧不舍地道:“我等着你回来吃饼子。”
韩煜笑着伸手抚了一下她的脸,道了一声好就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