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人:“宫中的近卫,奉上头的命令进去盘问几句话,你们让开吧。”
萧祐长得人高马大,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半张脸,看气势也很像是天子近身的护卫。他出示金令,那两人验过之后,就放行了。郭茂留在外面,跟他们聊天,顺便望风。
大牢总共有三道门,每一道都有几人把守。若澄的心砰砰直跳,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她从来没做过这么出格的事情,要是被皇帝知道了,说不定是要杀头的。可她现在顾不得那么多,就怕迟则生变,一定要尽快见到沈如锦。
最后一道大门打开,看门人将三人带到一座牢房前面,这似乎是座独立的牢房,不像进来时的那几间一样堆满了人。萧祐镇定自若地说道:“我们要问几个隐秘的问题,还望兄台在外面等候,我们问完就出来。”
“行,你们快点啊!”那人也没察觉有异,倒是看了身量比较娇小的若澄一眼。若澄特意穿了好几重衣服遮挡身形,眼下热得里衣shi透,被那人一盯,双腿就有些发软。好在沈安序移步到他身侧,对她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纸笔拿出来,一会儿大人的问话要记录下来的。上头怎么给派了个这么不机灵的人。”
若澄连忙去掏纸笔,那人才打消疑虑走了。
若澄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当真是吓死她了。
牢里面关着两个穿着白色囚服的人,头发凌乱,但依稀能辨认出是平国公夫人和沈如锦。纵然落于如此狼狈的境地,她们也是从容不迫的,颇有将门的风范。平国公夫人以为是锦衣卫的人又来问话,自然没有好口气:“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问几次都一样。”
若澄走到木栅栏前,小声叫道:“夫人,姐姐,是我。”
沈如锦原本抱着膝盖坐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一下子站起来,扑倒木栅栏边,抓着若澄的手,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澄儿,二哥,我知道你们会来……”
沈安序连忙说道:“小锦,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给若澄递的字条是什么意思?”
沈如锦连忙擦干眼泪,尽量平稳地说道:“我曾经在出事以前,偷偷去过公公的书房,也发现了那个暗格。可是当时暗格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公公珍藏的一些印章。但锦衣卫忽然在里面搜出了私通瓦剌的信件,这不是栽赃是什么?一定是平国公府出了内鬼,和那幕/后之人,一起诬陷我们!”
平国公夫人听到沈如锦说曾偷偷潜入过平国公的书房,正想呵斥她大胆,可环顾四壁,面色越发凝重,一言不发。
“我就知道是如此!有人想借此机会除掉平国公,所以栽赃陷害。可是小锦,光有你这片面之言,不足以证国公的清白。”沈安序如实说道。
沈如锦想了想说道:“一定是平国公府里面的人做的。公公的书房,只有几个人能进去,”她迅速地念了几个名字,“他们现在应该都关在牢里,还来不及逃走。把他们都盘问一遍,一定会有线索!只要找到偷偷放置那些罪证的人,就能顺藤摸瓜……”
沈安序又跟她确认了一遍姓名,萧祐走过来说道:“我们该走了。”
若澄从来没有见过堂姐这般蓬头垢面的样子,记忆里她一直是整洁高贵的,不由得涌出几分辛酸:“姐姐,你好好保重,我们一定会救你们出来的。”
沈如锦紧紧地抓着若澄的手,声音颤抖:“澄儿,我求你,你把鸿儿救出去可以吗?他还小,这牢里的空气太差了,他的身子吃不消的。”
“什么,鸿儿也被他们抓到这儿来了?”沈安序的口气有些急迫。
沈如锦又忍不住落泪,她一只手捂着肚子,似乎是情绪激动,身子有些不适。平国公夫人见了,也起身过来扶住她。患难中,平时的嫌隙倒是不见了,唯有彼此扶持,才能支撑下去。
“姐姐,你有身子,千万别哭!”若澄想给她擦眼泪,她却越发抓紧若澄的手:“求你……一定要答应我。救出鸿儿。”
“好,我答应。”若澄坚定地应道。她尚且来不及细想凭她一己之力,能有什么办法将鸿儿从北镇抚司的大牢带出去。可是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做到。
萧祐又催:“快走,再晚那些千户就要回来了。”
若澄松开沈如锦的手,被沈安序拉着,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他们出了北镇抚司,心情却比来时更加沉重。郭茂的后背都汗shi了,刚才他们前脚刚出来,几个千户就返回了北镇抚司,似要开始问审平国公府上下。刚才他们所去的地方仅仅是关押人犯的,还不是大名鼎鼎的诏狱。在诏狱之中,没几个活人能扛得住。
“你们别担心,北镇抚司办案,一般都是从一些最不起眼的杂役开始审。身份高贵的都会放在最后,所以暂时轮不到平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我会盯着,有任何进展都会通知老萧。”郭茂说道。
萧祐和沈安序齐声说了句“有劳”,就带着若澄离开了北镇抚司。
到了外面的街上,萧祐脱下外裳,扶着若澄和沈安序上了马车,赶紧驾马离开。若澄和沈安序坐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