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冷风吹在身上的感觉,苏婉兮只感觉扛着她的那人高高地抬了抬脚,似乎是跨过了什么,只是不像之前进出有些狭窄的门的时候尚且需要侧着身子。
只怕是有高高门槛的门,且应当是两扇门的大门,苏婉兮心中暗自想着,而后就闻到了一股清淡的香味。
苏婉兮眯了眯眼,心中已经猜出来那绑了她的人是谁了。
是余欣然。
苏婉兮自问记性素来是不错的,这样的香味,她曾经在余欣然的身上闻到过。
周围似乎人多了一些,那人又侧了侧身子,应当是又进了一扇门,而后,便是什么打开的声音,听声响,应当是什么木头做的,想必是柜子箱子一类的物件。
而后苏婉兮便被扔了进去。
随即有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主子说,去拿迷香来,将她迷晕过去,在这处地方,可不能让她清醒着。”
苏婉兮微微眯了眯眼,这处地方?
绑在身后的手暗自摸了摸自己的身下,果真如她所料,是木头。
屋中的熏香味道有些重,熏的是余欣然身上的香味。
再联想这自己一路被人扛过来时候的情形,苏婉兮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如今她在的地方,极有可能,是余忠国的将军府。
而她如今呆的这屋子,十有八九,是余欣然的闺房。
也难怪这些人扛着她过来的时候,全然没有丝毫畏惧,大摇大摆的。这本就是余忠国的地盘,自然无需担忧。
有人轻声应了声,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苏婉兮连忙暗自闭了气,良久才耐不住悄悄呼吸了一口气,而后便佯装昏迷了过去。
“好了。”有人开了口:“将床板放下来,将床单被子铺回去吧。”
是个女子的声音,只是不是余欣然。
苏婉兮一动不动,心中却在暗自想着,床板?床单被子?
莫非,余欣然将她藏在了自己的床里面?倒的确是一个极为隐秘的所在,即便是有人怀疑到了余忠国父女二人身上,只怕也找不到这处所在,谁能够想到,余欣然的床,竟然内有乾坤呢?
苏婉兮听见一些轻响,应当是床板被放下来的声音,而后便是窸窸窣窣收拾的声音。
“散了吧,都呆在这儿扎眼的很。”先前说话的那女子便又开了口。
苏婉兮听见不少脚步声响了起来,屋中又恢复了安静。
“小姐去城守府陪着楚王妃说话去了,只是应当也去不了多久的时间,去将厨房里送过来的羊rou羹温着,等小姐回来之后就能吃上。”还是先前那女子的声音。
随即,便有另一个女子应了声。
苏婉兮听着,心中明白过来,说话的女子大抵是余欣然的丫鬟了。
外面安静了下来,苏婉兮又开始闭目养神,想着若是叶清酌不糊涂,应当很快就能够找到这将军府来了。
只是不知他能不能找到这处地方,到时候叶清酌若是发现不了她,她还得想方设法地自救才是。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婉兮听见了丫鬟请安的声音:“小姐。”
随即余欣然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嗯,先前我走的时候安排的事情可都处置妥当了?”
“妥当了,小姐放心就是。”丫鬟轻声应着。
余欣然笑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昨夜那小贱人失踪之后,可是闹得人仰马翻的,只是谁也不知道竟然是我下的手,这都折腾一个晚上了,也没人怀疑到我身上来。敢觊觎我看中的人,我会让她知道,是什么样的下场。若非担心她的那什么定北军,我倒是真想将她卖到那ji院去,让她尝一尝千人骑万人踏的滋味。”
“对了,那狐媚子不是说,因为将她嘴里的布团取了出来,她才能够与定北军联络上吗?我将她毒哑了不就成了?对,将她毒哑了,而后送到一处偏远一些的小城镇上去,就送到ji院里面去。或者直接送到战俘营中,让那些战俘来糟蹋了她。哈哈,这个好,那狐媚子尚有几分姿色,去慰劳那些战俘正好。那些战俘都许久没见过女人了,只怕也不会怜香惜玉。”
苏婉兮听着余欣然这狠毒无比的话,几乎忍不住快要笑了起来,这姑娘想必是在宁城横行霸道惯了的,这脾气可实在是任性妄为的很,觊觎她看中的人?
叶清酌到这宁城不过一个月而已,余欣然就好似对他情根深种的模样,为了叶清酌,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小姐,此事要不要与将军说一声啊?那一位的身份到底有些不同寻常,不说她手握定北军,被楚王爷十分看重,且说楚王爷如今已经宣布了她与世子爷的亲事,她便是未来的楚王世子妃,小姐将她绑了……”那丫鬟倒似乎隐隐有些担忧。
许是世子妃三个字刺激到了余欣然,余欣然冷笑了一声,声音亦是带了几分怒意:“楚王世子妃?就她?也配?手握定北军又如何?定北军不过两三万人,我父亲麾下有十万大军。王爷更看中谁,不是一目了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