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都不大争气,诚郡王被直郡王压得死死的,连个出头的机会都没有,恒贝勒老实,余下的都不用说了,她们现在考虑的也都是怎么和下一任皇帝的生母或者妻子搞好关系,可以光光彩彩地到儿子府里荣养天年,因此更不会出来惹事了。郭络罗氏还很喜欢黛玉那爽利的性子,虽然探春之事没成,但也没有怪她,反而常常把黛玉请进宫陪伴。
而佟贵妃的心思,真芳就猜不透了,她入宫早,还记得当年佟皇后的风采,那真是,端庄贵气,智珠在握,行事多半让人参详不透,但却又很讨长辈与丈夫的喜欢,这是她无法企及的境界,或者说,她到底只是个宫女,能知道得很少,别看老佛爷整天眯着眼睛晒太阳,朝中朝外,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她?
正胡思乱想,太皇太后忽然自己乐出了声,真芳忙笑道,“老佛爷今儿开心呀!”
孝庄望着自己那布满了皱纹的双手,笑道,“这么有趣的事,我又怎么能不开心呢。只是,到底是谁给皇上出的这个馊主意……这一来,我的曾孙们就有难了。”
真芳心念电转之间,已是明白了过来,瞪大眼不敢说话,孝庄脸上笑意未收,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却叹了口气。
同喜楼巧上加巧
第二日清早起来,黛玉便背了人叫紫鹃给她梳了个男儿髻,胤祥一边捧腹大笑,一边给她戴了一朵花儿,笑道,“现在外头好些少年也时兴簪花傅粉,你一会儿抹些白粉上去,保管见到的都说你是个翩翩少年郎。”
黛玉便依言找了一盒粉往脸上抹,一边抹一边笑道,“都说十三爷洁身自好,不爱女色也不爱男色,怕是今日之后这好名声就飞了——福建蛮子怎么说的?,你今日也要做会干哥哥了。”
胤祥忍住不笑,板起脸道,“人人都说你尊重,谁知道你竟是这么个不尊重的人,不行,我非得告状去。”说着,手早不老实起来,紫鹃抿着嘴退到一边,黛玉飞了他一个媚眼,捂嘴笑着告饶道。“爷饶命,今儿还要骑马呢!”
胤祥只得放开了她,嘴里犹自恨恨道,“你明知要骑马还这样,其心可诛。”
小夫妻说说笑笑,不多时黛玉便打扮停当,穿着改小的半新不旧团花竹青长袍,她身量高挑,看上去竟还真像个有些脂粉气的富家哥儿,胤祥便携了她的手从后门出了府,想了想,还是没让黛玉独自骑马——他是亲眼见识过黛玉的马术的,实在放心不下,叫了高大全牵着马笼头,扶住黛玉的腰道,“仔细别扭了腿,来。”说着,便轻轻松松地把黛玉举了起来,黛玉忙就势上马坐好,这几年她也就是在随着皇上游猎塞外时有机会骑骑马,此时顿时觉得相当新鲜,左顾右盼,笑个不住。
胤祥自己翻身上马,小跑在前头引路,两人特地没从雍王府前过,绕了个弯子直往前门去,前门大街是当时京城最热闹的一条商业街,黛玉每每经过都嫌眼睛不够用,此时还不大看特看?胤祥看她开心,嘴角也就挂了笑,两人一路行来一路说笑,不知吸引了多少少女的芳心,都知道那个穿着绛红色衣服的是怡贝勒,却猜不出黛玉的身份,只觉得两人都生得极好,一个英姿勃发,一个眉目宛然,实在是相得应彰,虽然不敢指指点点,但也都赞不绝口。
因为昨晚下过雨,道路泥泞,两人便没有下马,在前门游逛了一圈,胤祥见黛玉面有倦色,知道她不惯骑马,便笑道,“往日都说九哥的同喜楼做得好茶点,今儿既然出来了,少不得要去扰他一顿,走。”黛玉Jing神一振,心头甜甜地和胤祥一前一后转了个弯,进了一个气派的楼面。
她自己也是开过茶楼酒楼的人,知道这个主要也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探听市井消息,见同喜楼一楼满满当当坐满了人,不由得暗暗点头,佩服胤禟的经营手腕。胤祥拉着她直上三楼——二楼也是雅座,人也是满满的,但三楼就清幽多了,只有两三个大房间,里头也都空着。
虽说没有打招呼是进不了三楼的,但胤祥的脸就是活招牌,主子的弟弟要进来,掌柜的也只得陪着笑脸把他们两人让进了视野最好的大房间,他是个聪明人,见胤祥身边的少年形容如画,与胤祥言笑无忌形容亲密,早知道是胤祥的宠姬,再一想到胤祥平时独宠的也就是正妻,哪里还敢多话,连小二都不放进来招呼,高大全也是机灵,跑进跑出端茶倒水,极是勤快。
黛玉虽然小时候也曾外出过多次,但自从过了十岁,不是没空就是身份已经不再合适,有了这个机会如何不珍惜?看着外头的街景,乐得娇笑声不绝,见两造无人,便赖到胤祥怀里,求他指点楼下的摊位给自己看。胤祥见他们身居高处,再无别人能看到的——高大全早到外头候命去了,便扳着黛玉的肩头,一个个的指着说过去,什么捏泥人儿的、卖鸡毛踺子的、卖风车的、卖冰糖葫芦的,又是果子局、茶叶店,把个黛玉听得笑靥如花,胤祥微微心动之下,便轻轻吻上了她的唇侧,原以为女儿家娇羞,就算心许也不过半推半就,却不想黛玉脸上一红,竟直转过头微启香唇,当下真是神魂颠倒,两人正是情动时,忽然听得外头有咯吱咯吱的走路声,又是高大全在请安,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