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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盈樽提前逃了下午的一节课,往nainai家赶,进门就见到母亲系着围裙,跟nainai一起挤在小小的厨房里,有说有笑。
余nainai跟余爷爷早年大女儿夭折,膝下只有父亲一子,待母亲如亲生闺女。虽然父母感情不和,但丝毫不影响爷爷nainai跟母亲的关系亲近。
余盈樽鼻子一酸,推开厨房门,喊了一声,“nainai,妈妈我回来了。”
“樽樽回来啦,你去沙发上坐着,一会饭就好了,你爸下班去拿蛋糕,估计过会就回来了。”
余爷爷在书房练字,余爷爷每年在余盈樽生日的时候都会提一副字,再送余盈樽以前要把寥寥几个字,练上大半个月。
手机上闪着江月的名字,余盈樽走到阳台接起电话。
“樽樽,生日快乐。”江月卡了点,在公司大厦顶层的天台上,望着夕阳送上祝福。
余盈樽生于下午五点四十八,算上余盈樽接电话的半分钟,江月把时间点卡的分毫不差。
“我爱你。”余盈樽回道。
“樽樽,我现在站在公司天台。”
“我也在阳台上。”
“那你抬头看天空。”
余盈樽仰头,晚霞染红了半片天空,残阳如血,最后坠入地平线尽头。
“希望以后每一天,我都能陪在你身边,陪你看尽世间美景。”江月许诺。
余盈樽脚尖蹭着石膏地,一手握在冰凉的铁栏杆上,启唇喊出江月的名字,“江月。”
“你说,我在听。”
“希望所有风景都看遍,我仍旧是你身边那个人。”
诺不轻许,故我不负人。诺不轻信,故人不负我。我答应你以后都要一起的承诺,也相信你这句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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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樽樽,生日快乐,爸爸拿蛋糕回来了。”余父推开阳台的门,举着蛋糕,冲女儿欣喜的喊道。
江月在电话那头听见余父的声音,“樽樽,去吃饭吧。”
今天是余盈樽名义上十八岁生日,真正意义上的三十二岁生日,也是最后一次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饭,饭桌上余盈樽吃了很多,喝了大半斤白酒。
“谢谢爷爷、nainai,从小把我拉扯大,谢谢爸爸、妈妈,这么多年来都对我包容有加。很感谢不管我做什么选择,你们都能在各方面给我无条件支持,谢谢你们。”余盈樽一边说一边哭,她内心清醒,但这些话只能假借醉意说出口。
全家人看见余盈樽忽然哭了,都慌了手脚,母亲最先反应过来,拿手抹了抹女儿脸上的眼泪,责怪道,“你喝醉了,今天是个好日子,你别哭啊。”
余父轻咳了一声,站起来拍了拍余盈樽的肩膀,以示安慰,欣慰的说,“樽樽长大了,懂事了。”
饭后余盈樽陪着nainai看昆曲,余盈樽使劲往nainai身上蹭,抱住nainai。余nainai宠溺地拍着余盈樽的头,任她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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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余盈樽坐在书桌前,桌上放着崭新的日记本,跟爷爷提字的卷轴。
她把卷轴放在床上摊开,卷轴分了两竖行,二十四个字。
余盈樽默念了几次,回到书桌前,翻开日记本的第一页,提笔写下了这二十四个字。
“人生如棋,我愿为卒,三思后行;步步为营,行动虽慢,何曾后退。”
第五十四章
王宏图辞了黑网吧的网管工作,开始在希望大厦当保洁员,他是个没主心骨的人,他没什么喜欢的东西,也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既然姐姐说这么做,那就这么做好了,反正饿不死就行了。
只是保洁员的工作跟网管比起来要累的多,好在姐姐王艳下午经常来替班,有时候还会带他去小饭馆吃饭。
王艳在希望大厦门口等王宏图,接过了王宏图的工牌,压低了帽檐,给王宏图手里塞了十块钱,打发他走,“拿去吃饭吧,吃完你在门口椅子上坐着,我给你打电话你进来替我。”
“姐姐你对我真好。”王宏图笑着摸了摸鼻子。
“恩,姐姐有什么事情都会想着你的。”王艳违心的说。
经过小十天的观察,王艳已经基本上掌握了江月公司的动态,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两点半午休,晚上加班。
江月会在中午一点半到两点半午睡,拿的是同款白色外壳诺基亚N97。
王艳已经把头发盘起来塞在帽子里,帽檐压得更低,戴上了口罩,从兜里取出一个巨型黑色塑料袋,套在圆桶上,走进江月公司,开始收废弃午餐盒跟垃圾。
大家忙了一上午,午休时候都死气沉沉,没人去关心一个清洁工在做什么。
王艳缓慢的移动到江月桌前,把他摆在桌面上的废纸桶倒进垃圾桶里。目光扫视四下,从兜里掏出手机,换走了江月桌上的手机。
然后加快速度离开了办公室,把垃圾桶放在门外,闪进卫生间。
按亮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余盈樽的企鹅消息,“今天上完一二节就没课了,晚上我去公司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