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满山捡了能走的地方小心迈进后院,一眼就看见若水,手里捧了个小红木箱子,往这边走,他连忙把手里的东西挎在肩上,上前从她手里接过来。
“这怎么回事儿啊?”
若水一笑,似乎心情很好:“四海镖局前些日子给大小姐做法事,听了法师的话,要在城中寻找一处清静之地做善事,为大小姐积德,就选了凌云庵了。”
秋满山点头:“你这东西要带到哪去?我送你。”
“修缮这段时间四海镖局为庵里的人准备了一套宅子住,我也去那边。”
两人默默下山,秋满山捧着箱子,肩上的小包袱总往下掉,他耸了几次肩,最后还是滑了下来,若水见了,顺手接了过来:“我帮你拿,小满哥,你来找我有事吗?”
秋满山这才说起斗药的事,末了说:“我可能要十几天才能回来,所以想先来看看你。”
若水默默低头嗯了一声,小声说:“那你也要小心些。”
把箱子送到那宅子,若水送秋满山出来,秋满山出了门,又转身挠了挠头:“若水,这次我回来,等斗药的事过去了,我再来找你,嗯……有话跟你说。”
若水眨了眨眼睛,看向他:“什么话?”
他干咳了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到时再说吧,我得走了。”
若水看着秋满山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转身准备回去,就见身后不远处有一男人正直直盯着自己,那人面色温和,气质儒雅,一身青紫锦缎一看就不是普通料子。
这人是谁?
正想着,他居然朝若水这边走过来,若水不觉后退一步:“你是?”
来人微微一笑:“在下四海镖局梁晖,想来看看师父们有没有什么缺的东西,或是不习惯的地方,惊扰姑娘了。”
能在这里见到她,的确是个意外,刚看背影觉得像,却不想真的是她,她回眸那一瞬,眉间眼底的清亮,像个小锤子一般敲击着梁晖的心,没来由的,忽然有些紧张。
“姑娘,在下进去不方便,不如劳烦姑娘帮忙问一问,在下在这里等。”想了半天,还是说这个比较自然。
原来是四海镖局的人,凌云庵建成多年,本就有些简陋破旧,这次能得到免费修缮,若水虽不是出家之人,只是暂居凌云庵,却也十分感激。
她没敢与他对视,只是微微低了低头:“原来是梁公子,府中一应俱全,并不缺什么,多谢梁公子思虑周全。”
梁晖嘴边挂了笑:“姑娘不必客气,这宅子本就是为招待来客用的,现下已经很久未有人住过,势必会有些不周全的地方,还请姑娘代为转达,就说梁府怠慢了,请师父们不要见怪。”
此人如此绅士有礼,若水有些刮目相看,不禁抬头看他,不想正与他热烈的眼神撞个正着,连忙视线撇到一边去,不再直视。
梁晖忍了半天,知道唐突,却还是开口问了:“姑娘是……带发修行?还是……”
若水顿了顿:“不是,我只是暂居凌云庵。”
梁晖心里舒了口气,有些高兴:“在下唐突,敢问姑娘芳名?”
“若水。”
————————
自从陈五偷偷潜回宜都后,就一直没敢露面,躲躲藏藏生怕被温朝玉逮到,这日好不容易探得梁仁海出门,便偷偷尾随其后,寻了个梁仁海身边没人的时候,才敢露面。
梁仁海见了陈五,心下确实震惊,表面却不动声色:“陈老弟,多年未见,此时露面的意思是?”
陈五单刀直入:“十五年前还有活口!”
梁仁海听闻此话,骇的险些没站住,慌乱的左右看了看,直接让陈五闭嘴,拉着他找了个僻静无人的角落,才驻了足,回过头定了定心神:“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次!”
“总镖头,你根本就听见了,不用我再说一遍,那捕头温朝玉,就是当年井家的后人!”
温朝玉,梁仁海脑中搜索一番,对他了解不多,只是前段时间梁明月出事时,才接触了几次,知道他与江北冥关系匪浅,其余的,就真的不了解了,原来他竟是井家的漏网之鱼。
“总镖头,他已经盯上我,我拼了命才逃出来,现在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光也不能见,您倒是给我出个主意啊。”
陈五烦躁的紧,说话间隙不断拉扯衣领,只觉得一口气都快捣不上来了,闷得慌。
梁仁海却半晌没说话,不知在琢么些什么,等的急了,陈五催道:“总镖头,您倒是给句话啊,我陈五虽然收了你的银子,却也是实实在在为你卖了命的!”
梁仁海晃过神儿来,回头打量陈五,忽然嘴角带了笑意,陈五有些心慌:“您这笑?”
打定主意,梁仁海上前拍了拍陈五的肩:“陈老弟稍安勿躁,我一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你过来。”
陈五探耳细听,越听眼珠子睁得越大,最后嘴也控制不住越张越大:“这……”
“这是现下最好的主意,你放心,到时我一定派人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