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叫:“我招,我招。”
温朝玉楞了一下,像是没想到他能这么痛快,抬起脚蹲下看他:“说。”
陈五偷偷瞄了一眼江北冥,回过头开口:“是江淮。”
江北冥脸色骤变,迟遥也惊着了,拉了拉他的衣角:“江淮是谁?”
“我爹。”
江清月忍不住捂嘴,眼睛瞪得老大,这怎么火烧到江家了,是江淮,是自己的亲哥哥?
温朝玉愣了一瞬,眼睛死死盯着陈五的眼睛,像是想从里面看出些慌乱或是不安。
忽然安静的屋内想起一阵掌声,迟遥从后头走了过来,她拍着手,像在看一出好戏。
“演得不错,不过这里没人会上当,我们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只是想给你个机会戴罪立功,没想到你竟然毫无悔过之心,还想把这么一顶大帽子扣在江府头上,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说到最后这句话,迟遥露出从未有过的恶狠狠的表情,凑近陈五,眼睛死死盯着他,语气不容置疑。
陈五眼神明显有一丝松动,却也转瞬即逝,笑了:“别糊弄我,你们要是知道真凶,还能这么逼问我?”
迟遥又笑了:“梁仁海已经招了,他说当年他并没有让你赶尽杀绝,只是让你小小的放一把烟,教训井家一顿,没想到你心肠歹毒,竟然放火烧了井家全家!”
陈五登时大怒,破口大骂:“放屁!分明是他让我放火烧整个井家的宅子!如今竟想脱身……”
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他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忽然露出笑脸的小姑娘。
后面的江北冥和江清月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挂起了笑容。
妈的,被耍了。
温朝玉舒了好大一口气,转头看迟遥:“多谢。”
迟遥起身,拍了拍手,像是打赢了一场胜仗:“不谢。”
得意的走回到江北冥身旁,江北冥默默拉起她的手,攥在手心。
江清月抹了抹头上的汗,脱口而出:“吓我这一身的汗,差点儿成了未来相公仇人的妹妹。”
温朝玉歪着头瞪着地上的陈五:“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陈五彻底放弃挣扎,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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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陈五被送去了衙门,关在大牢里等待审判。
江清月的心还在砰砰的跳,温朝玉低头看她,她长长的睫毛抖啊抖的,眼睛红红的,像要马上就掉下泪来。
温朝玉伸手在她眼睛上轻柔的抹了一把:“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江清月立马就不行了,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委屈的小模样真想把她揉进骨头里。
“怎么了啊。”温朝玉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把她带进怀里,轻拍她的肩膀。
江清月哭的一抽一抽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好险,我差点儿就成你仇人了。”
说着她用力拉开面前的人,对上他的眼睛:“你说,要真的是我哥,你会怎样?”
温朝玉忍不住笑,又把她按到怀里:“我有病啊没事儿琢磨我爱的女人是仇人的妹妹该怎么办。”
“你说啊。”江清月靠在他怀里,闷闷的说。
温朝玉忽然不说话了,等了一会,他说:“要真是那样,或许开始接受不了,可我相信,不管多久,最终我们还是会在一起。”
江清月抬头看他:“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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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和梁晖的婚事已经定下,其实开始梁仁海是不同意的,可架不住这个唯一的儿子苦苦哀求,再加上若水确实是个好姑娘,没了女儿的梁夫人看着若水可人儿,就想起梁明月来,心里也着实想找个像女儿一般的人来陪自己。
若水被提前安置到了梁家的一处宅子中,等着明日花轿来接。
她走进宽敞的房间,打发走了跟在后面的小丫头,关上门,走向右侧的梳妆台,拿下背在身上的包袱,一点点往外折腾自己随身的一些东西。
胭脂水粉还有成亲当天的首饰,梁府都有准备,现下已经整齐摆在梳妆台上,她自己的东西不多,一件件摆上去。
梳子,小钱袋,小满送她的蛇皮挂饰……还有一把匕首。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思绪飘回那日。
她定下了和梁晖的亲事,对梁晖,她其实不知道那是不是爱,只是他温文尔雅,对自己好,能给自己安全感,这是从小孤苦伶仃的她最缺少的东西,她渴望这些,所以当那日他跟她求亲时,她是真的答应的,想跟他好好过一辈子。
她没什么朋友,自己即将成亲,她想第一时间告诉唯一的朋友迟遥,她去了江府,在那个书房外,听见了那封信的内容,也听见了她的身世。
她竟然是温朝玉的妹妹,而梁晖,是她灭族仇人的儿子。
她最后没有进去,悄悄的走了。
随后按部就班,看着梁晖筹备一切,她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