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睁开眼,看一眼时间,快十一点。
手机放回床头柜上,翻个身,手一摸,身旁是空的。
坐起身,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家具,但被窝里是熟悉的味道。
嘎达。
门被打开,我扭头望过去,秦怀礼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手中拎着菜进来了。
关上门,他看到我,把菜拎进厨房,“醒了?”
我揉了揉乱七八糟的短发,微不可闻地嗯了声,脑袋里跟过电影似的开始播放昨晚那些少儿不宜十八禁的事,面上一窘,别开脸,跐溜一下又滑进被窝里。
秦怀礼脱了外套挂起来,里面是白色高领毛衣,衬得原本就白的皮肤更白了。
他走近,将我盖在脸上的被子拽下来,眼角含笑,“害羞了?”
我脸唰地就红了,嘴硬地摇头。
下一刻,他俯下身来,轻轻浅浅地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凉凉的,然后一本正经道:“那就是发烧了。”
我瞪他,他笑,捏了下我的脸,“我要做午饭了,起床吧。”
“你做饭?”我诧异。
“嗯,”他起身,一边挽袖子一边低头睨我,“不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你怎么能下定决心嫁给我。”
“呸,谁要嫁给你。”我斜他一眼,“臭不要脸。”
他倏地笑了,笑得特灿烂,露出一口大白牙的笑,重新俯下身,两手撑在我头两边,脸正对着我的脸,淡淡的薄荷牙膏的味道:“你是我女朋友,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
我皱着鼻子,回嘴:“谁是你女——唔——”
下半句被他堵在嘴里。
离开我的唇,秦怀礼笑眼盈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不当女朋友就只能当老婆了。”
……
下午要上班,我低头在玄关穿鞋,秦怀礼半倚在墙上看着我,语气含怨:“晚上我要值班。”
“几点?”我问。
“五点半。”
“能见到呀,”我抬头看他,“我上到九点半,你晚上值班还请多多指教啦。”
他摸摸我的脑袋,“晚上请你吃饭。”
……
换上工作服和白班人一起出值班室,中班的吴水彤正满脸焦急地在水龙头下狂洗手。
“大老吴,你咋了?”我问。
和她一起上中班的何引说:“她中午发现手上破了一块,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破的,怕得要去打乙肝疫苗。”
“哪破了?”
吴水彤抽两张纸擦了擦手,伸过来,“突然就发现手上破了,口子还挺大,我又没有乙肝抗体,我觉得我得去查个血。”
“查血干什么?”
“看看我有没有被感染,要是得乙肝了怎么办?”
“现在查不出来有没有被感染,起码要过一个月才能查出来。”
“啊?那怎么办?”吴水彤哭丧着脸。
“我看你这个口子也不像是针扎的,也不一定会感染。”
“不行,我害怕,你不知道,最近我们科的病人好多都说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感染乙肝了,我害怕。”
作为过来人,我开始给她出主意:“如果真是乙肝,那你现在打乙肝疫苗也晚了,去打乙肝免疫球蛋白,主动免疫,等过一个月,再去查血,没问题了再去打乙肝疫苗。”
吴水彤接受了我的建议,战战兢兢的,抓到人便问:“你有乙肝抗体没?”
何引:“有啊。”
陈老师:“有。”
我:“有。”
陈羽琪:“有的。”
就连老杜:“我有抗体,那时候跟我们家老公一起去打疫苗,打了三针,最后我有他没有。”
我一愣:“打完三针了还没有抗体?”
“是啊,不是打完乙肝疫苗就一定有抗体的,过一月去复查血,也有可能没有抗体的。”老杜像是想起什么,又说:“现在有乙肝的话好多工作都不能做,我们家嫂子之前在学校食堂工作,后来体检查出有乙肝,就不干了。”
我咂舌:“学校食堂啊,想想也太恐怖了,这肯定不能干了。不过工作前不是都要有健康证的么?”
“是啊。”
“噢,我知道了,刚工作的时候没得乙肝,后来才感染的。”
“我估计是。这之前她也经常来我家吃饭,那时候都没什么,后来知道她有乙肝,在来我家吃饭我就觉得怪怪的,不想让她来吃。”
“可是乙肝不经过唾ye传播,它不是只有血ye传播,性传播和母婴传播么?”
“是,我也知道,但知道她有乙肝之后就是想离她远点。”
……
问完了当天上班的所有人,只有她一人没有抗体,吴水彤表示很受伤,她要去打针了。
晚上小夜班是管老师,她还带着一位实习同学。
五点半管老师接完班,白班人员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