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
这一次总算是状态不错,唇齿交缠的时候原本鼓足了气势的颜玖也不住地有些恍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乐至翻了个身压到了下面,颜玖喘不过气来,哼哼唧唧地抗议,乐至这才松了手,却也没爬起来,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再埋下头去。
晕晕乎乎的颜玖察觉到略微有些凉的吻一路落到唇角,在到耳边,温热的舌头在耳垂上打了个圈儿,再向下是下巴,慢慢地挪到了脖子……
她总算有了一点神智,开始漫无边际地瞎想,他们真的第一次就打算在这荒郊野外么这真的好么……
还没等颜玖纠结完,她就发觉乐至的动作停住了,并没有再向下。就算是神经粗犷如颜玖,这时候也有些害羞,没敢动,再等了一会儿,她听着呼吸声不太对劲,低头看看——
乐至……居然……睡着了……
颜玖觉得有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
喂喂喂!到底为什么一个大男人能在这种气氛正好、怎么想都应该做点什么事情的时候这么淡定地睡着了啊啊!
还有,是谁刚才在说这种事情专心一点不要发呆的啊!!
颜玖怒得立刻伸手去推乐至,结果手伸到一半,却停住了。
多久了呢,没看见他愿意睡着就睡着了,没有因为他随随便便就睡着而生气了。这一切来得太过于熟悉,以至于鼻子突然有点酸。
颜玖伸到半空的手改变了一下姿势,慢慢地将乐至耳际的头发拨开。
他眼下有很重的青影,是很久不曾好好睡过了吧?仔细看,一张白净的娃娃脸下巴上也隐约有些青色的胡茬,看得出有两天不曾打理了。
大概是疲劳积聚久了,陡然放松了心情,便控制不住地昏睡过去了。
因着冰雪在侧的缘故,颜玖觉得有点凉,怕乐至感冒了便伸手环住他,忍不住低了头盯着他的脸看,看了好半天,还是没有看足够。
幸好幸好,这个人的模样她还可以看一辈子。颜玖这么默默地想着。
乐至睡了大半天,这才总算是悠悠地醒转过来,一睁眼看到被自己压着半边身子的颜玖,尚未完全清醒的乐至一下子呆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立刻爬起来,伸手去拉颜玖。
颜玖龇牙咧嘴地哼唧:“慢点慢点……别……那只胳膊也麻了……别动,这只脚动不了好酸……”
乐至听得出来她这里头大半是真的手脚半天没动酸麻了,不过也有那么一小半在撒娇,不过他却还是止不住心疼得厉害,俯下身给她揉了好一会儿,颜玖才心满意足地爬了起来。
乐至这才注意到天色,已经快全黑了。
“我睡了这么久?”乐至惊讶地四下看了看,“真是好久没有过了。”
颜玖歪了歪嘴:“反正最近忙得要命的不都是我那个便宜哥哥么,觉得你也没什么事情要做,就没喊你起来了。”
乐至“唔”了一声,想了想道:“早上的时候太子派了近侍的铭扬来传话,说是想见我一面,这一觉倒是睡耽搁了,那就明日再去吧。”
颜玖禁不住笑了一声,区区几天之前,太子的话尚且还如同圣旨,他说今日传召,谁敢不在一个时辰之内赶到?再看看现在,派书僮过来,低声下气地说想见一面,这边还不甚上心,睡过头了就明天再去。
这便是京师,这个世上权力最集中的地方,同样,也是这个世上最需要步步为营、一步之差王寇之别的地方。
一朝成王,一朝败寇。
等到如今,那些昔日里在他脚下三跪九叩、口称殿下的人们,那些剖心剖肺说着自己的忠诚,自己的无私的人们,也不过是换了个对象,继续三跪九叩、口称殿下,剖心剖肺说着自己的忠诚,自己的无私。
一朝庶民,一朝帝王。
那个庙宇中成长的孩童,一朝步入宫廷,顶着两朝的血脉和天底下最尊贵的身份,唾手可得那个千万人梦寐以求的位置,那他可曾真的清楚,这里面几番腥风血雨,几番谋划厮杀。而那些在高台之下的臣子之心,他能看懂几颗,三阁里那些温温和和的笑脸,他又能看得透几个?
也到真是可笑了一些。
乐至心情不错,步子颇为轻快,被当了一个下午人rou抱枕而全身乏力的颜玖看着莫名地想抽他,于是干脆耍赖:“不行,走不动了,手脚还酸着呢!”
乐至回头看看,笑着说:“真的累了?”
颜玖使劲点头,刚点完头就觉得乐至笑得有点不对,果不其然,她一抬头,便只来得及眼睁睁地看着乐至大步过来,伸手把她抱了起来,大步向前走。
颜玖只呆了一会儿,立刻厚着脸皮表示这种福利不要白不要,干脆抱住乐至的脖子,让他抱着。结果乐至也就面色坦然地向前走,等颜玖听到一声响亮的咳嗽的时候,再想跳下来已经来不及了。
许策背靠在一棵枯树,清了清喉咙,毫不忌讳地开始揶揄他们俩:“小玖啊,这葬礼上突然不见了,跟着一个男人跑到荒郊野外去,回来还这么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