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头了,方霏却不肯配合,整天躺在床上一言不发,丫鬟来督促她起身练习走路也不肯,谁也拿她没办法。
陈誉从来就不是个会求人的主,只会威胁,但这次在方霏身上却不管用,得到的回答是:“你有本事,就连我另一条腿也打折了!”
人要是死了心,没了希望,什么样的威胁都不会放在眼里,眼看着明日就是太师公子的婚礼,而方霏又不肯配合,陈誉一筹莫展,程奇现在将小川送来,简直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起来,我带你去见个你想见的人。”陈誉站在床前,胸有成竹地说道。
床上的方霏连眼皮子也懒得抬,压根儿就没打算搭理他,只觉得一股清冷优雅的冷梅香铺面而来,下一刻,整个人就悬在了半空中,蓦然睁眼,见自己被陈誉横抱在胸前,正往外面的大厅中走。
她早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来人是方裴,陈誉若拿自己威胁他,顶多一死便是,却没料想刚从耳室一出来,便听得外面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叫声:“娘!”L
☆、161 婚礼
翌日,太师府与将军府联姻,京中名流尽皆出席,就连太后,也派了身边的大总管亲自上门恭贺。
年少得志的新状元和摄政王一同出席,不少人一掷千金,只为能得到一张请柬,这一日,家里有适龄儿女的人家,几乎都带上子女同行,一时间,太师府门庭若市。
到了午后,太师公子亲自出门,将姗姗来迟的陈世子迎进府中。
彼时,新娘早已经迎进府中,拜完了天地,只等婚宴开席,因宾客较多,婚宴酒席大半部分设在前院,提前搭了遮Yin的顶棚,倒也不热,正堂中只安排放置了一桌酒席,显然是给登门的贵宾准备的。
前院的宾客多半已落座,须等正堂上的宾客来全了,才能开席。
正堂大门口,长身玉立的两名男子风华正茂,显得格外扎眼,一个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摄政王,另一人则是方裴。
摄政王虽已经成婚,有了正牌王妃,但侧妃位置目前尚还空缺着,状元郎更是连婚也没定过,席间不少姑娘偷偷的打量着二人。
“王爷,怎么只有陈世子一人?”方裴侧身立在摄政王身旁,瞬也不瞬地盯着太师府大门口,一袭湖蓝锦袍的陈誉被太师公子亲自迎进府中,正榻上从正门一直铺到正堂门口的红毯。
先前收到的消息,陈誉在回帖上写的可是会携女眷出席,而那人,并不是他的正妻婉仪公主。
摄政王‘唰’地打开手中握着的折扇,举在身前,漫不经心地扇着风,眉间微蹙,摇头道:“不知道,且先等等看吧。”
陈誉本就是当朝镇北将军,又是国公府世子,更是太后的嫡亲外侄,现在又多了一重身份:太后的女婿。
如今朝中虽是太后与摄政王同朝执政,但太后毕竟是幼帝的生母,太后早下了懿旨,让陈誉亲自教授幼帝骑射,以目前的境况来看,幼帝明显与自己的表兄陈誉要亲近一些。
如今摄政王执政,随时有取而代之的可能,且待幼帝亲政时,若摄政王不肯放权,幼帝势必要费上一番功夫,而陈誉则不同,他并非皇族血脉,绝无可能取而代之,相反的,只会尽心竭力辅佐幼帝,幼帝靠拢自己外祖一脉,让他们成为自己最坚实的后盾,倒也无可厚非。
太师从正堂出来,远远地便拱手相迎,竟亲自上前招呼陈誉。
从红毯上尽头行来,院中宾客纷纷起身,像陈誉点头示好,陈誉则是目不斜视,面上甚至连一丝笑容也没有,只顾地负手前行,在新郎的带领下,朝着太师府正厅进发。
“世子,今日你可来迟了,稍后当自罚三杯才是。”摄政王抿唇浅笑,微微点头示意。
陈誉大步跨上台阶,目无表情地道:“摄政王说得有理,陈某认罚便是。”
“不迟,不迟!”太师忙上前打哈哈,抚掌大笑道:“世子来得刚好,刚刚好!”
一旁的方裴有些沉不住气,上前拱手抱拳,问道:“世子,今日是太师公子大喜之日,众宾尽皆携夫人出席,世子何故一人出席?”L
☆、162 露面
陈誉淡淡地睃了他一眼,抿唇浅笑,道:“阿霏稍后便到。”
听到从他口中说出那个名字的那一刻,方裴浑身僵直,就连他身旁的摄政王,也不觉停下了手中摇扇的动作。
见三人气氛微妙,一旁的太师抹了把汗,试图上前化解尴尬气氛,隧道:“王爷、世子,时辰不早了,请先入席,稍后两位再把酒言欢……”
话还未说完,却听得门口负责迎宾的下人大声吆喝道:“国公府世子女眷到!”
大家都知道,婉仪公主是世子夫人,但陈誉的回帖上写的家眷名字并非是婉仪公主,而是一名陌生女子的名字,且并未注明该女子的身份,那下人只得如此吆喝。
随行而来的丫鬟递上请帖后,便折回停在太师府门口的豪华马车前,从车后取来凳子放在车侧,隔着帘子毕恭毕敬地道:“夫人,太师府到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