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角落,管波和人说话,视线一直往陈让的方向瞟。聊了几句,到底还是扯到陈让身上:“那位陈总,好像对这种场合不是很喜欢?”
和他聊天的是剧组统管人员的一位负责人,脑后扎着一小撮小辫。小辫儿对陈让的行事作风有所耳闻,剧组成立前就略知一二,答道:“你不晓得?我听华运的人说过,他们总经理严肃的很,读大学的时候就进入公司开始理事,手段犀利,就是不苟言笑,一年比一年吓人。”
“那他……”管波话说得内涵,“就没点什么喜好?”
“喜好?你指哪方面?”
管波低声嘿嘿笑,手背拍他的胸膛:“都是男人,还能是哪方面。”
小辫儿回他一个同样内涵的笑,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又不是他们华运的。这陈总来剧组以后,大多数时间都待在酒店,不怎么到片场转悠,没跟他打过交道。反正我听华运的人说,自从他进华运之后,就没见他笑过。女人什么的,更是一概没有。我猜他在男女这些事儿上怕是冷淡的很,人估计就一清心寡欲的主。”
管波嘴上应着,心里暗暗计较,觉得小辫儿这话不太对。
对女人没兴趣?
刚才在走廊上,看他跟那女人说话,明明挺有兴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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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欢从605跑出来,躲到先前待着的拐角醒神。一杯酒以后,又连着被她们灌了好几杯,脸烫得吓人,脑袋里跟炸开了似得,嗡嗡乱叫。靠墙站不住,她难受得捂脸,缓缓蹲下。
不知过了多久,等陈让找到她的时候,她蹲着蹲着膝盖都快着地。
陈让沉着脸,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抱起,径直朝电梯去。
还好,她还是分得清好歹,知道自己醉了,迷蒙难受间给他打电话。虽然什么有用的都没说,拨通他的号码,断断续续翻来覆去呢哝两个字——
“陈……让……”
电梯下降,红色数字不停变化,齐欢醉得睡着,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陈让低头睇了眼她酡红的脸,眉头轻拧,很快又放平。
关键时刻,她会想起他,知道可以信的人是他,不算太傻。
……
偌大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清香。陈让不喜欢太过浓重的味道,屋里用的熏香味道一直比较轻。
窗外黑沉沉天幕里,星点两三,不时闪烁。
醉醺醺的齐欢蹲着窝在沙发角落,很不安分。
从KTV出来时间不早,但没有什么要紧事,陈让便不急不缓开车回剧组住的市郊酒店。放低了副驾驶座给齐欢睡,她一路不甚安稳,头一会儿偏向左,一会儿偏向右。
陈让在吧台倒了杯热水喝,光脚踩在绵软细腻的地毯上,走到沙发前,背靠着茶几坐下。他支起一条腿,胳膊搭在膝盖上,眼灼灼盯着沙发上歪头晃脑神志不清的齐欢,单手扯了领带,随意扔在一边。
衬衫纽扣揭开两个,露出Jing致的锁骨,他没喝酒,在包间里却沾染了一身烟酒味。
醉醺醺的齐欢将下巴搁在膝头,眼里朦胧不清,像是在看他,瞳孔之中却没有清楚的影像。
她像陈让看他一样,无声盯着他。良久,头一歪,脸贴在膝头,冲他笑:“陈让……”
两颊酡红,喝醉了,笑起来傻憨憨的。
陈让伸手,“过来。”
她犹豫好久,似是不知道该不该听他的话。半分钟后倾身朝他去,身子晃悠不稳,从沙发边缘跌下,半摔投进他怀中。
陈让稳稳接住她,托着她的tun让她调整坐姿。齐欢跨坐在他腹上,两手扒在他胸膛前,傻不愣登冲他笑。
笑着笑着,她忽然板起脸,手点上他的鼻尖,皱眉:“你谁……”
“我?”他懒散靠着茶几,掐着她的腰肢,“我陈让。”
“陈让?”
“嗯。”
齐欢歪头想了一会儿,忽地扬唇,“陈让!”下一秒,两手捧上他的脸颊,低头就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下去。
陈让哭笑不得,反应却一点都不迟钝,手搂上她的腰加深这个吻。
良久,齐欢缺氧挣开他。眼迷蒙半合,盯着他半晌,眉又皱起:“好痛……”说着,她低头扒拉自己的裙摆。
她穿的是一件长裙,全堆在他身上,她边捞裙子边呢哝抱怨:“硌得疼……讨厌死了……”
陈让错眼瞥见裙底,眸色一深。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她另一只手却探到底下去找,“什么东西,讨厌……”
陈让皱眉闷哼,赶紧把她另一只手也抓住。强迫她坐稳,陈让眼沉沉:“别乱动。”
齐欢试着挣扎,被陈让摁到怀里,动弹不得。
好半天,终于老实。他松开桎梏,让她坐直身。她低头玩自己的手指,像做错了事的小孩。
陈让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
“我是谁?”
她眨巴眼:“陈让。”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