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我要让我心爱的人快乐、幸福地渡过每一天。
笑楠忙,不能很好地照料你,我请了保姆八点钟能到,如果不中意你再换。
平日里你给我的钱积攒了一些,我带走了,车子我也开走了,留下它我好有个念想。放心吧,我会自食其力生活下去的。
豆浆榨好了,主食在厨柜的食品盒里。
家里钥匙在衣服下面。
不做夫妻,友谊长存。
你永久的好朋友:那凤兰
二零一三年六月三日”
最后一页是一纸离婚协议书。
屋内楼梯有急促的脚步声。
“妈!妈——”
赫文亮将信掖在衣服下面,衣服下果然有一串钥匙。
“妈——这都几点了。”
推开母亲的房间本想埋怨几句,可屋里没人。
推开父亲的房间,“大哥,我妈呢?”
“你妈——你妈去你姥姥家了。豆浆榨好了,你自己先吃吧。”
“没时间了,公司有事我走了。”
那凤兰坐在了去往长沙的飞机上,她闭着眼睛,眼珠子在眼皮下乱动。从此我便失去文亮,失去家庭了,我在做什么?我是不是在做傻事、蠢事?多日里思考的问题又反复在脑子里出现。
那凤兰在廖副旅长转业的部队探知了他的去向。
到了长沙后,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廖副旅长的家。
陶晓丽做梦也没想到,相隔这么远会有家乡的人来看望自己,而且是赫文亮身边的人,她更没想到那凤兰此行的目的。
晚上,廖副旅长一夜没睡好,那凤兰的到来,他预感到有事要发生。
那凤兰、陶晓丽象是多年未见面的老朋友,这一唠就是大半夜。陶晓丽多想知道家乡的事,多想知道赫文亮的事啊。那凤兰了解她的心思,满足了她的心愿。
第二天吃过早饭,陶晓丽要陪那凤兰去商场,那凤兰却执意去公园。
一个避静处。
“晓丽姐,想不想回硼海?”
“嗨,能不想吗,可想了又怎样呢。”
“你想不想与赫文亮在一起?”昨晚没说的事,陶晓丽终于说出了口。
真是冒失,这可能是心里烦乱的原因吧。
突兀的话,惊到了陶晓丽,“你胡说什么?你疯啦!”
“我没胡说,我是认真的。”
“认真的?你们吵架啦?凤兰,夫妻间有点小矛盾是正常的,你可别胡思乱想呀。”
“我们没吵架,也没闹矛盾,并且我还非常爱他。”
“非常爱他?那到底------”
“晓丽姐,我们结婚以来------”
那凤兰把与赫文亮结婚后发生的事,毫无隐瞒地说了出来,甚至自己婚前失身的事、自己与刘少辉的事也说了。
“------我不能给他后半生的幸福,而你能,你才是陪伴他走完一生的人。”
“凤兰,我真心感激你,可你这样做是会后悔的。”
“我不是一时的冲动,这是我经过多少个不眠之夜才做出的决定。”
陶晓丽离开家乡多年,思念的情感已由枝繁叶茂的大树,变成了一堆干柴,而那凤兰真诚的话语,象是一根火柴把它点燃,干柴在心中猛烈地燃烧起来。
那凤兰向廖副旅长挑明了来意。
“不行,不行。”摆手、摇头、脸上的坠rou左右晃动,“小那,你来我家坐客我欢迎,但这事绝对不行,你别费口舌了,再说下去都是多余的了。”语言里有逐客的意思了。
与陶晓丽生活的这段时间里,为了让妻子开心,廖副旅长努力学说普通话,学说东北话,并且杜绝了“好地,好地”的口头语。
一连几天的劝说,那凤兰磨薄了嘴皮,可廖副旅长还是那二个字“不行”。有时好象理解了,想通了,“是啊。”“对呀。”可一到真要离婚的时候,他的脚象粘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行,这绝对不行。”
无可奈何,那凤兰准备走了。
就在无望之时,廖副旅长却主动来找那凤兰,事情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小那,我又想了一宿,我想通了,我同意离婚了。”
“你真的同意啦?”
“我这么大岁数了,没那么多爱呀恨的了。我只是想,如果硬是把晓丽拴在身边她该有多痛苦,我是心痛晓丽啊。”
这才叫“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谢谢廖旅长,我替赫文亮、陶晓丽谢谢你。”
“别谢我,要谢的话晓丽和小赫应当谢谢你。”
那凤兰兴冲冲地来到陶晓丽面前,“晓丽姐,老廖同意啦。”
“真的吗?”
“真的,他还说今天就去办理离婚手续。”
陶晓丽反倒沉默下来,虽然对未来充满憧憬,但对眼下这个家还是有所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