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睡不着,要哥哥抱着我才能睡。也许因为从我出生起,除了爸爸妈妈,就是他一直陪在我身边。
这时,我害怕妈妈累了会生病,所以不敢吵她。
爸爸一只手把妈妈抱紧,另一只手抱住我。
我很快高兴起来,和爸爸说了很多话。
我说,爸爸,我想吃雪糕。
爸爸说,你今天已经吃了很多,再吃会闹肚子的。
我说,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喜欢我就给我吃哈根达斯。
爸爸问我,一一希望爸爸喜欢你?
我说,那是必须的。
爸爸说,妈妈喜欢一一,就给一一吃哈根达斯,爸爸喜欢妈妈和一一,就带妈妈和一一到西恩富戈斯。
我有些迷糊,问,爸爸,那我的雪糕呢?
爸爸说,因为爸爸已经带你到西恩富戈斯来了,所以雪糕没有了。
后来爸爸还说了什么,我记不住了,只隐约记得爸爸轻轻拍着我的背哄我睡觉,我合上眼睛前最后一幕的记忆是爸爸低头亲妈妈的唇。
小时候不懂,后来才知道,妈妈做过换心手术,那段时间,她的新心脏出了些问题。小时候也不懂,老想着要带顾雨冷到西恩富戈斯去,实际上,我喜欢他,和爸爸喜欢妈妈不同,他是哥哥。再后来,顾雨冷不声不响离开了我,我决定再也不喜欢他,他也不再是我哥哥。
不同于我的转变,爸爸总做着不变的事情。每隔几年,爸爸都会带妈妈到西恩富戈斯小住一些日子。我没有同去,我要上学,最重要的是,我认为那是属于爸爸和妈妈的地方,仅仅属于他们的。我爱他们。
爸爸妈妈不在,我害怕一个人对着寂静的大房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种认知,妈妈一旦不在了,爸爸也不会再在这里,他会去妈妈在的地方,不论那是什么地方,天堂还是地狱,而我从此就只得自己一个人。我害怕这种感觉,哪怕我知道妈妈现在好好的,但六岁那年圣诞节的记忆,却一直深深刻在我脑子里。
出发去古巴前,爸爸将我送到林叔叔家,因为他和妈妈放心不下我,因为我和妈妈一样,有心脏病。我总怕妈妈离开我,也会怕自己离开他们,但自从林海涛吻过我之后,我有点害怕和他呆在一起。
于是,我对林叔叔撒了个谎,说死党芳子和Nina过来和我住几天,天知道芳子和Nina早约好到Nina老家玩两天,明天一早就出发,我怕Nina家的大狗,坚决不去。我决定明天去露营,打发爸爸妈妈暂时不在的寂寞。
实际上,林海涛并不赞成我回家住,说顾叔叔临走前是这么交待的,顾一一你必须住我家。
但不赞成归不赞成,高中部学生会会长的换届选举快开始了,他虽是一年级的新生,野心却大,打算竞选学生会会长,周末忙着和他的团队筹备拉票的方案和下周演讲的事情,没时间管我。所以哪怕他脑袋不知哪根线短了路,也报了天文社,但明天一定没时间去露营的。
藕叶,我也不想看到他。
第二颗星
翌日中午。
社长和其他几个学校的天文社一起包了辆大巴,车已等在校门口。
我们一行二十多人气赳赳的准备到校门口坐车,我拨拉着背包,眼梢余光瞥了瞥后面某个人,没想到他也会去那个转校生,二年级的魏雨冷,还携眷出席。
他带的人是二年级的学姐,咱们高中部的校花,岑可儿。
说起岑可儿,不得不说左佩。左佩是谁?就是开学典礼那天我撞着的和魏雨冷接吻的女孩,咱们学校三大校花,左佩就是其中之一,岑可儿和她是死对头。谁想到魏雨冷刚转学就和左佩好上,岑可儿便扬言要将魏雨冷抢到手。
现在,魏雨冷的人气不比林海涛那厮逊色。
一是这个双花夺雨事件,除此以外,他转学之前,是美国托马斯杰弗逊科技高中的资优生,那是美国最顶尖的私立中学。并且,他和林海涛一样,要竞选学生会会长,除去他和林海涛,其他几个竞选者都是三年级的人气学长。何况,谁也不能否认,魏雨冷很帅。
我纳闷:他现在不是该像林雨涛一样,在做竞选前的准备工作吗?怎么还有闲情来露营?
因为他,岑可儿今天以光速加入天文社,把四眼社长乐得找不着北。
社长一边走,一边笑得花枝乱颤,说,“同学们都带了不少装备,社里的男同志,请拿出你们的绅士风度,帮女同学拿拿东西。”
社长一说,我顿时觉得背包重了起来,魏雨冷的声音从背后淡淡传来,“顾一一,你的背包给我。”
我吓了一跳,转头瞪着他。
背后情况诡异。
低至一年级的新生,高至三年级的学姐,几乎所有女同胞都淑女地将背包地递到魏雨冷面前。会用几乎这个词,是因为还有个我没这么做。而男同学清一色将手伸到岑可儿面前,包括社长。
魏雨冷微微一笑得很倾城,“各位,很抱歉,我先答应了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