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只有一间房吗?若不是,就把其它几间房打通了,反正也没人在里面住。”
小贝子心想好大手笔,果然这有才就是占便宜啊,蒲大人不过是念了几句诗,听皇上的意思,那诗还是很不恭敬的,结果呢?竟得了这许多东西不说,皇上还要把整个衙署的住处都打通了给他,这别说我们大名帝国的历史,就是从古到今,也没有给臣子这样殊荣的吧?
正想着,便见夏临轩兴冲冲站起来,对小贝子笑道:“忙了这一会儿,太阳都往西边走了,大概蒲爱卿也已经搬了过来,走,咱们去给他贺乔迁之喜。”
可怜小贝子今天一整天经历了几次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整个人都差点儿傻了。不过好在定力也已经锻炼出来,嘴巴不过是张了一会儿,他便答应了,出去一看,内务府派出了几十个小太监,正抬着捧着许多东西往这边浩浩荡荡而来。
于是他走上前去,一甩拂尘道:“行了,就都等在这儿,稍后跟着皇上一起走。”
几十个小太监愣了愣,只好把东西放下,心中都暗自埋怨,心想这大冷的天儿,要等皇上的仪仗,那得什么时候儿啊?刚想到这里,就见夏临轩在几个侍卫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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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蒲秋苔,他再怎么不甘心,但圣旨已下,他也是不敢抗旨的。
更可恨的是,夏临轩不知道是害怕他逃跑还是抗旨,竟派来了一队御林军,名为帮忙,实则就是监视督促他尽快搬家。这一下,就算蒲秋苔有心拖延,却也是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大汉化身狼虎,不到片刻功夫,就把自己这小屋中的东西搬了个一干二净。
“少爷,咱们走吧,这事儿……”
双喜叹了口气,走到蒲秋苔身边,扶着他细瘦的手臂,只觉着眼泪都要掉下来。
这都是干什么啊?皇帝也不能这样逼迫人啊。自从少爷被逼出仕,看看他都瘦成什么样子了?难道这样还不行?如今又要少爷搬到翰林院的住处,那是哪里?翰林院啊,天子近臣,大人做这个担着虚名的国子监祭酒,已经是遭人厌弃,若是再到翰林院,天下士子会怎么看他?那个皇帝难道定要将少爷逼死吗?
因为胸中之气,双喜心里丝毫没有乔迁新居的欢喜,扶着蒲秋苔慢慢来到翰林院的住处,一路上尽是侧目议论之人,每个人的目光中都透露出惊诧好奇,还有那些毫不掩饰的羡慕嫉妒恨。
蒲秋苔就好像完全没有看见这些目光一般,他已经麻木了。从被逼着出仕那天起,自己就无时无刻的饱受良心谴责和煎熬。到如今,这颗心已经无力再承担更多,即便是更大的屈辱到来,也不过如此,已经死掉的心,还能有什么感受呢?
来到翰林院的衙署里,那掌院早听说了这件事,忙派了几个差人过来帮着收拾。
蒲秋苔的东西不多,除了被褥衣服之外,便只有他从江南带来的一个花盆,还有些笔墨纸砚,都是他平日里用惯的,因此北上进京时也带了来。
那花盆里原本有一株幼梅,然而北方天气和江南迥异,那梅花生长在江南,似乎也带了些江南的娇弱气,来到北方没几天便冻死了,只这是故园家中的东西,蒲秋苔不舍得丢弃,所以仍摆在屋中。
“大人中午晌饭也没吃,不如奴才出去看看有什么东西,给大人端些过来?”
简单的安排妥当后,双喜凑到蒲秋苔身边,小声问他,却见他摇了摇头,淡淡道:“不必费事了,反正拿来也吃不下。”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双喜,微微一笑道:“放心,我没事儿,不用替我担心,你若是饿了,就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东西吃,只是这个时辰,怕也艰难。”
双喜正要说自己也不饿,就听外面传来一声高唱:“皇上驾到。”
蒲秋苔身子一颤,双喜在他身旁,清楚看到主子眼中闪过一抹惊恐,但是随即那目光就又恢复了如潭水般的清澈,然后他慢慢站起身走到门口,直挺挺跪了下去。
无论怎样倔强不屈服,主子的心里,还是怕的吧?
双喜叹了口气,在心中暗想:也是,能不怕吗?那可是皇帝,九五之尊高高在上,把握着世间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他不过是几句话,就把少爷半生的坚持轻易打碎,更重要的,是少爷家里的那些亲人,生死都被攥在这个人的手中啊。
“起来吧。蒲爱卿,这是咱们今天第二次见面了。”
夏临轩走进来,神采飞扬的亲自扶起蒲秋苔,细细打量着他的面容和身体,好半晌方轻声笑道:“你真是太瘦了,可惜了这一张俊秀脸蛋,若是微微丰盈一些,怕不知要迷惑多少闺阁女儿为你神魂颠倒呢。”
蒲秋苔垂着眼帘沉默不语,而夏临轩大概是经历过一回,所以对他的沉默也是见怪不怪,想了想便好奇道:“爱卿,你成婚了吗?”
蒲秋苔心中立刻便警惕起来。他已经受够了皇帝的逼迫,难道对方竟还要采用联姻的方式,来彻底捆缚住他吗?
想到此处,便连忙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