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也就是你,身体结实,不然若是小弟或者父母,我是万万不敢让他们来的,只怕受不住这个寒气。”
外室内,蒲秋苔正和蒲秋明下棋做戏,蒲秋明的棋艺远逊哥哥,所以兄弟二人并没有认真厮杀,而是借机闲聊。
“也不会,我倒是觉着,京城里的气候虽然十分寒冷,但是只要在家中放置火盆烧起地龙,这屋里却是又暖和又干燥,人住着真舒服。江南那边倒是暖和,只是屋里Yinchao,我觉着倒不如这北方了,四季分明,什么气候都是那么干脆利落。”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蒲秋苔笑着摇头,拈起一子随意放置,叹气道:“人人都向往的江南,怎么在你嘴里倒成了一无是处?你若来京城便知道了,这里再好,也不是家。”
蒲秋明看着哥哥的面色,憨厚笑道:“哥,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都走到这一步,你就认命了吧。我这一路上京,只看到百姓们安居乐业,比起前几年真是好太多,你还记得咱们当日去返青湖避难吧?那时候的百姓们是什么样?固然是因为打仗,但就是打仗前,每到这个时候儿,老百姓哪有那么好过……”
蒲秋明一语未完,就见哥哥沉下了面色,接着棋子被他扔到棋盘上,听他恨恨道:“住口,你……你这混账东西,给我……给我滚出去。”
蒲秋明知道哥哥一直念着前朝皇帝对他的知遇之恩,只是自己说的也都是事实啊。因此他觉着有些委屈,只是如今他也已经长大了,再不是只会跟在哥哥身后要糖吃的小孩儿。于是连忙赔笑道:“哥哥莫生气,弟弟只是随口一说。”
话音刚落,忽然就听外面纷乱的脚步声响,接着屋外一个清脆的声音笑道:“咦?竟然是贝公公亲自过来,可是皇上要传召我们少爷?”
小贝子笑道:“是有旨意,却不是传召。”说完走进门来,只见蒲秋苔和蒲秋明已经整理好了衣服,都在炕下站着。于是他连忙笑道:“只是口谕,皇上说了,不用拘谨的,蒲大人和三公子在炕上坐吧,不必起身。”
他一边说,就打量着蒲秋明,只见这位蒲家三公子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倒是高大壮实,虎头虎脑的,完全没有半点他哥哥的俊秀羸弱,因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了几丝喜爱之情,点头夸了两句,这才问蒲秋苔道:“蒲大人这些日子静养的如何了?奴才看您的气色倒是不错。”
蒲秋苔心中“咯噔”一声,抬起头看向小贝子的目光就有些慌乱:那个混蛋该不会是见不得自己过两天好日子,这就要宣召自己进宫吧?这样想着的同时,脑海中便不自禁浮现出那一夜情形,蒲秋苔只觉得腿一软,接着便坐在了炕上。
小贝子是什么人,立刻便猜出了蒲秋苔的心思,连忙笑道:“蒲大人莫要担心,不是宣您进宫。咱们皇上体恤大人呢。只是皇上说了,三公子这一进京,除夕时就不能和老太爷老太太团圆,他也不忍心,因此下旨意,明日就派快马卫队护送三公子回江南,务必让他在除夕前抵达,和老太爷老太太团聚。”
“什么……意思?之前不是说,要让秋明陪我在京里过除夕吗?”蒲秋苔眉头紧锁,那混蛋皇帝又要做什么?秋明才来了不到三天,他又想起哪一出了?
小贝子微微一笑,淡然道:“这个……皇上想了想,大概还是觉得,天lun之乐远比大人的兄弟之情更重要,至于具体的,奴才也不明白,反正大人照做就是,皇上赏了不少东西,今日大人替三公子打点下行装,明日就送三公子离京吧。”
☆、第二十三章
“一路小心,回家后好好孝敬父母,就说我一切都好,无需他们挂怀。将来有机会,我也会回乡拜见二老,让他们一定保重身体,等我归来。”
皇城门外,蒲秋苔依依不舍得拉着蒲秋明的手,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嘱咐着,直到御林军过来催促,他才不得不怅然地放下了蒲秋明,眼睁睁看着他上了马车,接着那马车便辘辘向前,旁边十六匹骏马随行,慢慢的速度越来越快,终于在远处消失成了一个黑点,再一拐弯,就连那黑点亦复消失不见。
“少爷,回去吧,都看不见了。”双喜见蒲秋苔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仍是一脸的怅然,心中不由觉着酸楚,喃喃道:“您就算在这里再站一个时辰,三少爷也不可能回来。少爷为朝廷做几年事,将来以身体不好为由请辞回乡,到那时,便可以和老太爷老太太还有几位爷们相聚了,只怕那时候三姑娘也出嫁了呢。”
“请辞回乡?”
蒲秋苔喃喃念着,忽然凄惨一笑:他这辈子,还有请辞回乡的机会吗?只怕那个混蛋皇帝,宁愿让他病死老死在任上,也不会再给他任何逍遥的日子了。
拖动着步子往回走,刚刚回到住处,便见几个太监等在门外,蒲秋苔只觉着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一瞬间,他仿佛是一只被从头到尾浇了冰水的老鼠,整个人都僵硬了,只觉寒气从骨髓里泛出来,冻得他身体每一寸肌rou血ye都冰凉彻骨。
“蒲大人,皇上说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