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停当,蒲秋苔看了眼候在门外的太监和侍卫,还有在旁边眼巴巴看着自己却不敢再说一句话的钱雁南,心里叹了口气,缓缓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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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宣口谕了吗?”
夏临轩看着窗外,柔嫩的柳条在春风中轻轻摇摆,想到那个如同杨柳般的男人很快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是的皇上,已经去了。”
小贝子偷偷瞄了主子一眼,他一直怀疑,皇上这次忽然拿那个什么做文章,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大逆不道的批判朝廷,而是因为……他要以此胁迫蒲大人。
不过对于这个怀疑,小贝子心中并不怎么相信,在他看来,皇上想要要挟蒲大人,只要不是逼他进宫为妃,那无论什么条件,都可以如愿以偿,根本用不着利用兴什么文字狱嘛。
但若不是为了要挟蒲大人,对文字狱向来持不赞同态度的皇上为什么这次会一反常态,命几位大人尽全力网罗罪名给那些涉案的士林才子呢?
“也该到了吧?”
夏临轩看着天边的残阳如血,忽然回头对小贝子道:“今晚的膳食以稀粥清淡为主,鱼翅汤要熬炖的浓一些,明白吗?”
“是,皇上。”
小贝子更是惊疑不定,实在忍不住了,小声问道:“皇上,您……您不是一直都说蒲大人太瘦了,所以但凡赐宴,都是……以rou和海鲜河鲜为主,怎么……怎么今晚……”
“你小子平日里也聪明,怎么这会儿连这点都想不到?你以为秋苔今天晚上还有心思吃饭吗?若是弄了米饭和那些大鱼大rou,他吃完存在心里怎么办?”
☆、第三十一章
小贝子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去传令。这里夏临轩看着窗外,想到那个清丽的人影: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慢慢将那人放在心上了?明明最开始,只不过是想看他屈辱的表情,用来惩罚他对自己的反抗和不敬而已。
但就好像是一道从来没有吃过的美味,从第一口开始,竟然就让自己迷恋上那一股与众不同的味道,从此后,放任自己越陷越深,直到如今,似乎已经有些不能自拔了。
当夏临轩发现到心中对蒲秋苔的渴望和贪婪独占欲之后,也曾经想要用完美的定力克制一下,他不喜欢这种事情不被自己掌控的感觉。然而很可惜,那一次他坚持了十八天,终于还是缴械投降了。
那十八天想来蒲秋苔过得十分愉快,他向来苍白的面色上竟然添了一丝红晕。他大概是以为皇上终于羞辱够了自己,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从这无间地狱中解脱出来了。
所以当再次被摁在那张宽大的龙床上时,那个人显得比以往每一次欢爱都更加绝望和痛苦,那是在有了希望后却再度绝望的痛苦。
既然喜欢,那就喜欢吧。
最后夏临轩就是得出了这样一个无力的结论。
不过他并没有不安:那个男人不懦弱,只可惜他心中装的东西太多,背上的责任太多,他放不下,所以就只能任自己予取予求。只可惜,人总是贪心的,而他这至高无上的帝王,比普通人更加贪心。
几个月来,他每个月只有三五次将蒲秋苔留在寝宫的机会,可对方一直都是一副被强暴的样子,而且有越来越像死鱼的倾向。对于曾经享受过妃子们花样百出的妩媚邀宠手段的帝王来说,这一点让他越来越难以容忍。
就在夏临轩为此心烦意躁的时候,上天意外的将一个机会送到了他面前,现在他就想试试,那些被牵连的士子的性命,能不能换来这个不开窍情人的风情万种。
“皇上,蒲大人在殿外。”
不知在窗前站了多少时候,终于听见这句对他来说宛如天籁之音的禀报,夏临轩微微一笑,转身道:“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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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饭菜如何?还对胃口吗?”
坐在床上,夏临轩竟意外的没有急切扑上蒲秋苔的身子,而是倚着床柱,颇含深意的目光紧紧盯在对方身上。
“回皇上,味道很好。”
蒲秋苔垂着眼帘,烛光将他那两排又密又长的睫毛映的格外诱人,尤其是当他因为紧张而轻轻眨眼的时候,睫毛就像两排小扇子般抖动,更增魅惑之感。
夏临轩舔了下嘴唇,强行压抑着心底的冲动,他注视着蒲秋苔,心想怎么还不问我关于的案子呢?难道你对那些士子漠不关心?
一念及此,他觉得胸口有些堵得慌,但很快的,他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蒲秋苔这个人的包袱太多,心太软,怎么可能不把那些士子放在心上?之所以不肯开口,恐怕,他已经猜到了自己今夜宣他过来的目的,所以想矜持一下,留点最后的本钱。
想到这里,夏临轩心中大定,看着蒲秋苔淡淡笑道:“今晚宣爱卿进宫,难道爱卿就没有话要对朕说吗?”
蒲秋苔抬起头,看着面前那个志得意满的帝王,只看他此刻表情,自己之前的那一丝猜测恐怕就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