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总能寻到几个,结果十个里倒有十个都是心甘情愿地去做那人族的爱物,整天价眼睛里只盯着自家“主人”后院的几寸方圆,七窍玲珑心盘算的是东风压倒西风,一身修为大半靠双修小半靠药物……
想到这玄宁便又叹了口气,想着妖族大概是再不能兴盛了,唐临看他脸色不对,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路:“那两个碧灵洞天里拿着兽王令的妖宠,其中便有一个是狐狸。”
“他们话间曾提到过‘主人’,想来‘主人’麾下不会只有一只狐狸。还请师娘帮我感应一下哪些地方有狐妖,我一个个寻访过去,看看是否会有什么线索。”
玄宁一听便摇了头:“这哪里能行。狐族太多,有狐狸妖宠的修士更不少,你这么一个个寻访哪里能找得到?这比大海捞针还不如。”
唐临却是有些把握的。他天生对各属性灵力的亲密程度远超旁人,只要他愿意,方圆几十里地的动静情形俱都在他胸中。玄宁先还不信,等唐临闭了眼把十里外两只兔儿Jing在山崖上打洞的事情说出来后,他将信将疑地指了只鸽子去探看过一回,发现唐临连那洞xue周围的青苔都说得清楚,这才松了口,叫唐临拿了张地图来给他。
然后玄宁持了一支毛笔,饱饱蘸上浓墨,深吸一口气后将那毛笔舞成了一团墨风。唐临眼看着墨点四下里纷飞,把那张地图几乎沾了个透,顿时目瞪口呆,但仍是抱着一线希望问:“没沾上墨的地方便是了?”
玄宁收了笔,对着他摇摇指头:“沾上墨的地方,全部。”
唐临:……
果然是大海捞针啊!
捧着那地图晕晕乎乎地出了门,没走几步却有只小蜜蜂飞过来,同唐临说黄乐山正寻他。唐临灵识一扫发现广场上停着的浮空飞梭不见了,立刻就猜到是黄乐山治好了阿冬,当下化成了大鸟就要往那边飞,才拍了两下翅膀又折回来,给了那传话的小蜜蜂一块饴糖。
小蜜蜂欢欢喜喜地顶着那饴糖回去,却不料半路上就被一只馋嘴的猫妖抢了走,气得他修成尾针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那猫妖脑瓜顶上狠扎了一下,结果猫妖的脑门儿肿的包足足有西瓜大,倒成了御兽宗里好一段时间的笑柄。
唐临却是对这些毫不知情,他带着地图飞去了黄乐山处一趟,出来时就化了人形,手里卷着地图,小臂上缠着根碧玉般通透的细细藤蔓。
“我还以为你会是树妖,结果本体居然是藤蔓么?”唐临对着阿冬笑,阿冬朝着他摆摆叶子,却是一句话没说——倒不是他不想说,只是他说不成。得了木灵心、重塑了身体,阿冬现在便和刚开了灵智的普通藤蔓无异,只血脉等阶高些、灵智也稍高些罢了。
知道阿冬说不成话,唐临也不多逗他,只嘱咐他仔细缠好,又回去和玄宁说了一声,便离了御兽宗往山下去了。
说是去找狐妖,实际上带着阿冬逛街看风景才是正经。唐临也知道那线索不是一时半刻能找到的,便也没抱着多大希望,只一路带着阿冬逛过去,看见什么新奇的便买下来。只那些细巧糕点、Jing致小菜阿冬都吃不进口,全祭了唐临的五脏庙,只酒水果汁之类阿冬还能尝一尝。
这一日恰逢他们到得河仓府,阿冬馋了酒喝,唐临在街角发现了一家酒馆,便走进去随意点了一壶酒配几盘小菜,坐在角落里等着上菜,结果酒菜刚刚送上来,唐临便先自皱了眉。
那小菜并没有什么特别,酒壶却是纯然透明,透过浑圆的瓶肚,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一朵艳粉色的桃花正浸没在酒ye里缓慢地旋转。唐临藏在靴中的脚趾慢慢地蜷紧了,他将酒倒出半碗,轻轻一嗅,低了头对着袖中的阿冬说:“妖气。”
阿冬听了,伸出片翠叶拍拍他手腕,慢吞吞自唐临袖中探出半截身子,往那清澈的酒水中一浸,抬起藤蔓的尖端冲着唐临点了点,又将翠叶摇了摇。
唐临抿着唇伸指在酒水中一湛,滴了一滴在唇上,咂咂嘴对阿冬叹息:“……确实还有怨气。”
这事情便有些不太对劲。唐临悄悄扫了扫周围,不出所料地看见这酒楼之中,每一桌上都摆着同样一个透明酒瓶,只是其中浸泡的东西略有不同。有桃花,有梨花,有杏花,有茶花,各各春色看上去甚是好看,但无一例外地,都带着淡淡的妖气和萦绕不去的怨气。
眼看着店小二端着菜侧了身从厨房里出来,阿冬便咻地缩回了唐临袖里。唐临拿起筷子,夹了片糖沾苹果慢慢吃了,眼角余光却缀在那小二身后,微风无声地自酒馆中拂过,带回来的消息却更加让唐临皱眉:这酒馆里从客人到掌柜,一个不拉地竟全是凡人!
妖力和怨气从哪里来?唐临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原文里有此一出,但思索了半日,却回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事情。
——原文里的“阿玄”之所以那么快就被认定为“灭世之妖”,是因为天衍宗之前便做出了数个预言,说某些凡人的重镇将在妖族的肆虐下覆灭。本来没人信他们,谁不知妖族早已成昨日黄花?结果没过得几日,不信预言的人便都让传来的消息给打了脸:一日之间,中央大世界中的凡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