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庚呀,你和小信感情还稳定吧?他没有拈花惹草什么的吧?”
罗子庚笑道,“您放心,他和王叔叔只是朋友关系。”
王!叔!叔!!!
一击必杀!
王八贤一把捂住心脏,痛不欲生,“救……护……车……”
孔信哈哈大笑,几天来的郁卒一扫而光。
三个人在梅雪家里吃过早饭赶赴拍场,这是柴窑第一次在如此大型拍卖会上露面,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全世界收藏家齐聚香港会展中心,谁都想将这千载难逢的瓷之神品占为己有。
古玩瓷器专场座无虚席,却秩序井然,所有人都Jing神高度集中,时刻关注着竞争对手的一举一动和拍卖师的一声声叫价。
“960万,2223号这位先生出价960万,明永乐青花轮花扁腹绶带葫芦瓶,源于西亚阿拉伯铜器,有没有更高的价格?”拍卖师微笑说道,目光在几位重点关注的买家身上逡巡。
买家们全都严肃地关注着拍卖师手中小槌。
“960万一次……960万两次,”拍卖师缓缓报着价,高高扬起手中小槌,“960万最后一次……敲啦!”
啪——一槌定音。
“960万,恭喜2223号的先生!”
“尊贵的各位来宾,下面将为大家隆重介绍一件拍品——五代柴窑天青釉贯耳瓶!”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捧出贯耳瓶,会场的电子屏上也全方位展示这件瓷之神品,孔信凑到罗子庚耳边,“就是我们那件。”
罗子庚目不转睛地看着展示台上的瓷瓶,皱紧眉头,无论器型还是釉色都与记忆中的贯耳瓶一般无两,可他心底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大喊:不是!不是同一件!
“怎么没反应?”孔信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看傻了?”
“没有,”罗子庚摇头,“我就是觉得很别扭。”
王八贤悠然倚着靠背,“被这么大的场面吓到了吧,今天可真是不虚此行,每一件都是Jing品,Jing品中的Jing品!”
孔信护短,“闭嘴玩你的蛋去,子庚见识的大场面比你爹都多!”
“哎哟卧槽,关我爹啥事儿啊?”
罗子庚叹气,“你们俩都闭嘴,我只是觉得这个瓶子可能并不是五年前那个贯耳瓶。”
孔信想到阿十公的判断,“你也觉得可能是假的?康仿?”
罗子庚摇头,“我不知道。”
展台上还在继续,“薄胎薄釉,光线下,会散发出如青玉般的润泽光芒,形制端庄肃穆,浑然大气,令人视之如沐和风。”
孔信抱臂倚着靠背,没什么表情,目光却一刻不停地扫视全场,对每一个可能成为竞争对手的买家都不会看漏。
“左后方有个中年人看到了没?带金链子,镶金牙的,”孔信咬着罗子庚的耳朵,“他有可能第一个举牌。”
王八贤嗤笑,“那大金牙我见过很多次,麻痹穷得就剩钱了,一句鸟语都不会说,出国竞拍也敢不带经纪人,上回在纽约佳士得拍卖,个王八蛋举着牌子就没放下来,听见槌响知道拍卖结束,连自己花多少钱都没听懂,人家不在乎!”
孔信冷哼,“这回是柴窑,几个亿的东西,敢不在乎他就是真的傻了。”咬着罗子庚的耳朵继续点评,“看前面过道那边的那个富婆,台湾一个大佬的遗孀,财力雄厚,去年为和几个阔太太斗富,办了场瓷器展,光乾隆官窑就摆出几十个。”
罗子庚了解,用目光指向前排的一个古稀老人,“这位看着眼熟。”
“北京大收藏家,姓金,本姓是爱新觉罗,据说是醇贤亲王奕譞的后人,老狐狸了,理智得不行,是个很可怕的对手。”
“五代柴窑天青釉贯耳瓶,起价八千万港元,每次加价五百万。”
现场一阵短暂的sao动,起拍价如此之高,超出了大多数人的想象,2012年拍卖的“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起拍价也不过是四千万港元。
高价并没有阻止人们竞拍的脚步,很快就有人举牌。
拍卖师报价:“八千五百万……九千万……九千五百万……一亿!”
全场一片喟叹,虽然明知一定会突破一亿大关,但每当这个节点,总会让人无限感慨。
拍卖师继续报价,“前排的这位女士愿意出价一亿港元,有更高的价格吗?……一位电话竞拍的先生愿意出价三亿……三亿五百万……”
开场十几分钟,柴窑贯耳瓶的价格已经被抬到了四亿,孔信脸色凝重起来。
王八贤压低声音,“你还不出手?估价多少?”
孔信目光一刻不停地扫视全场,在每一个竞投者的脸上停顿片刻,“六个亿。”
“卧槽!”王八贤骂了一句,就没有再说话。
竞争到现在,已经只剩六个人在竞价,四亿三千万,台湾富婆举牌,大金牙立马跟上,四亿三千五百万。
古稀老人神色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