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觉得孟雪珏并不是一个蛮不讲理之人,但是失去亲人的悲痛,并非是理智就可以压制下去,所以游鸿yin不会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孟雪珏的理智上。
“该如何说?”李小黑杀人时从不会犹疑,他所杀之人皆他认定该杀之人,而杀人之后所背负的后果也从来不曾畏惧。
但是他一向不喜欢处理和死人有关之人的事情。这有些难为他了。
“事实就是的说。”游鸿yin说:“孟雪珏生气也无用,事实就是事实,一个人所犯下的错就定然需要自己承担,这是万世不变之理。”
李小黑沉默了少许,后道:“但是总要考虑旁人的承受能力。”
游鸿yin说:“作为一个江湖人,遇到什么事情也只能承受,别人不会因为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身份就会改变自己的做法。”然后他说:“孟雪珏不是那么脆弱之人。”
游鸿yin向来看人非常准,刚进阙午门,便有人迎过来,说:“门主等你们许久了。”
虽然游鸿yin只是将孟雪珏当做一个有合作的熟人,但是孟雪珏却将林怀当做救命恩人。
他和小姨朱碧颜的关系很好,她的死亡另他十分伤心,可是朱碧颜的所作所为早已传遍江湖,又让他复仇之举毫无立场可言。特别是,参与此事的还是自己曾经的救命恩人。
不管如何,他总要等林灯亲口给他一个说法。
好在,林灯终究不是逃避责任之人,他等了他十二天,人终于来了。
游鸿yin做事并不讲究客套礼貌,也没什么繁杂礼节,见过礼之后十分干脆的将所有事情托盘而出了。
“吓死了?”孟雪珏难以置信。
江湖自然并没有其他说法,统一都是说朱碧颜被人发现滔天恶行,然后被江湖李大侠和他朋友联手灭了而已。
所以孟雪珏听闻死亡方式居然是这样,自然难以置信。
“是,原本考虑再三,我们的处理方式乃废除她的武功,然后交由你处理而已。不过我当时为了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选择了这种惩罚方式,结果却变成了这样。”游鸿yin叹息了一声,说;“我明白你完全不能理解碧颜的想法,但是这是事实。后来负责安葬她的人亦可作证。”
如此一来,孟雪珏更没有理由报仇了。
最后他沉默许久,只说了一声:“你们走吧。”
两人离开阙午门,无奈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你觉得这件事就这么了结了,未来会有麻烦吗?”李小黑问。
“会有麻烦又如何?若是做事畏手畏脚,当初又何必强出头呢。”游鸿yin不在意的说:“倒是你,这段时间奔波劳累,不如去十里楼台修整一段时间吧。”
李小黑说:“不去,每去一次,总会被你抓着做苦力。我欠你的钱早已还清了。”
游鸿yin笑了笑:“嗳,好友何必如此揣度吾心,不过是请你小住一段时间而已。距离冬至已经不远,我先前答应了怀儿出门游玩,便想着刚好和你结伴而行罢了。”
李小黑犹豫了很久,然后问:“你会喊风观云一起么?”
“怎有可能忘记好友观云呢。”游鸿yin说。
“那好吧。”李小黑终于点头。
有风观云在,至少林灯行事会收敛一点。恩,不错,不仅林怀非常喜欢风观云,李小黑这个脸皮厚不过游鸿yin之人对风观云的印象也特别好。
“那,走吧,回家。”
六年时光倏然而过。
这段时间,对于游鸿yin来说,似乎一眨眼就已经过去了。林灯大仇得报,心结放下,两位共居一室的父亲唯一的牵挂便是儿子林怀了。
不过,林怀十八岁之时,就已经通过了游鸿yin设下的考验,自此就如同放飞的鸟儿一般,闯入江湖的风波里,乐不思蜀了。
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个老父亲,提早进入了退休状态,每日里除了赏花弹琴,饮酒品茗,竟是无聊的紧。
“所以,你就干脆召开医者大会,开始编写传世巨著了?”林灯说:“看来,闲的发慌说的就是你。”
游鸿yin说:“怀儿如今入了江湖,本身能为已经不可小觑,又有众多好友护持,我们也派了暗中保护的护卫,你怎的就是不放心。”
林灯说:“你明明这么闲,也天天看人穿回来的消息,为何不自己陪着他。”
“小鸟出了巢,就不能被人一直护着,否则是学不会飞的。更何况,怀儿自己也未必愿意。”游鸿yin说。
林灯有些忧郁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怀儿会不会带个漂亮姑娘回来。”
游鸿yin黑线:“难道你已经开始期待抱孙儿了吗?”
林灯说:“你不期待吗?”
游鸿yin说:“不,一点都不。养一个就已经养的我累个半死了。”
他堂堂指导者,才不要沦为在家里带孩子的空巢老人呢。
想到那种情景,游鸿yin打了个冷颤,说:“世上并无一个人为了另外一个人而活的道理。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