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快要疯了,他裹着浴巾从盥洗室出来,刚好遇到了做贼一般的公爵,正拿着一叠衣服放在四柱床的床尾——那里是用来放换洗衣物的床尾凳、长条形状,上面铺的柔软,可以坐在上面穿鞋或是换衣服。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居然又进来了!
唐飞柳脸颊通红,他站在原地裹着浴巾,进退两难,不知道是上前痛骂这个人,还是尴尬地先找个地方把脑袋扎进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爱德华转过头,他看向了唐飞柳。
“小兰斯!”爱德华举着双手,一副投降的样子,轻声喊着他,像是把他吓到一样,轻声说,“小兰斯,你不用害羞,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说明你长大了……”
唐飞柳看了他一眼,不肯回话也不肯再看他,爱德华只能继续说:“我也一样,这对于男人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倒是让唐飞柳感觉窘迫好一点了,他哼了一声,说:“公爵大人也会这样吗?贵族不是从很小的时候就有自己的侍女吗?”
就像古亚洲的大户人家少爷都有通房丫头一样,这边的贵族只会更加荒唐,只是他们没有纳妾的制度,但是毫不妨碍他们去找情人,不过只有婚生子能够继承财产,但如果婚生子不在的话,那么私生子也能作为继承人,这一点倒是和古亚洲也一样。
这会儿说到这个,唐飞柳哼了一声,越想越气。他瞪了一眼爱德华,说:“你进来干什么?!”
“我只是……给你拿衣服……”爱德华举着手上的衣服,解释说,“我怕你不知道衣帽间的位置。”
事实上唐飞柳确实不知道,但是他这会儿心情恶劣,没道理也不会认输,他瞪着爱德华,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委屈说:“我才不需要你帮助!”
爱德华愣了一下,朝着唐飞柳走过来,因为逼人的气势,唐飞柳瑟缩了一下,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没礼貌了,可是他心里就是酸溜溜的,高兴不起来。
“小兰斯,我非常抱歉,早上是我太鲁莽了……”爱德华把他整个人抱起来,走回到床边放下,然后拿出自己西服里面放着的手帕,开始擦唐飞柳光裸的脚,轻声说,“我应该尊重你的隐私。”
唐飞柳看着他那双粗糙的大手轻柔地握着他的脚擦拭,脚上的水汽被擦干净,爱德华握着他的脚,温热的体温让走在地上而受凉的脚慢慢暖起来,爱德华抬头看着他,轻声说:“你能原谅我吗?小兰斯。”
唐飞柳的心里酸酸的,他忍不住低声说:“……我没有生你的气。”
恩,好像那个此刻还躺在房间地上的枕头是幻觉一样。
但是爱德华却笑了,他这样一个内敛到让人害怕的人,一笑起来,让人有种被强大的野兽温柔注视的感觉,又害怕,却又有浓浓的安全感。
唐飞柳咬唇,他的心跳的太厉害了,仿佛下一刻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唐飞柳深呼吸,但是还是没压住那一句酸溜溜的:“公爵大人,您刚才跟我说,您也有那样的时候?”
“是的。”爱德华轻声说,“别怕,小兰斯,也不用害羞,这事儿再寻常不过了。”
“那您是怎么解决的呢?”唐飞柳的脚被握着,他微微卷了卷脚趾头,不安却又执拗地问,“……或许……您能指引我如何做?”
唐飞柳感觉到握着他的手微微颤了一下,然后他整个人被大大的被子卷住了,爱德华看着唐飞柳,哑声说:“小兰斯,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懂了。这事儿以后再谈,现在,你得换上衣服了,城堡这几天要好好收拾一下,过段时间莱特王子将要来做客。”
说完,爱德华抱了抱他,然后逃一般地走了。
唐飞柳看着爱德华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没错了,这么多征兆,他又不是真的是个十六岁不到的孩子,爱德华绝对对他有什么邪念,他绝对确定了!而且这回更确定的是,这家伙一边有邪念却又一边自虐地克制……那挣扎在欲/望边缘的表情,还真是性感呢!
唐飞柳起床换衣服,他穿着自制棉袜,一边想,啧啧啧,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公爵殿下,居然还是个足控。
一边又想……怎么办,公爵大人虽然真的看上去有点太壮太可怕,却真的很性感让人食指大动啊!
如果是在现代,这样一个极品,只怕圈内小零要撕的头破血流只求一夜春.宵,可是这是在中世纪,宗教最为严酷可怕的时代。
可是……不只是样子或是身材,唐飞柳更沉溺于公爵强大之下的温柔和克制,因为这些温柔和克制的瞬间,明明那么强大却如此在意他的感受,让唐飞柳反而更加心动。
是的,是心动。
爱德华公爵并不知道,在他挣扎的过程之中,早已吸引了他的猎物。
但唐飞柳茫然又迷惑——他在自己的心动和对未来的恐惧之中挣扎,一方面是这个时代、严酷的圣殿,在这个时代走这条道路可不是艰难能够概括的;而另一方面,是公爵虽然对他有近乎不可掩盖的迷恋,可是……谁知道这个人如此克制,是不是因为